雷昊辰闭上了眼,再也没有展开。
“阿辰,你返来了。”暖炕上的女人手拿枣红手帕,充满等候地看着本身。
床上的梁珊,浑身冰冷,没有一丝动静。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最在乎的人永久地分开了本身。
但梦中的统统过分实在,实在到让他连心脏都忘了跳动。
他从兜中拿出一个锦盒,有些吃力地放到梁珊枕头边,含混不清开口:“你猜猜看,本年四郎给你筹办了甚么生日礼品?”
梁珊较着怔了怔,举在半空中的小手有些局促不安。
她听不到雷昊辰的呼喊,也看不到窗外的大雪。
上穷碧落,下至鬼域,我这辈子都不会罢休。
我会一向,一向陪你走下去。
梁珊噗嗤笑出了声:“我是阿辰的老婆,存亡都只能是你的人……明天是我生日,你如何如此伤感?”
梁珊红了脸颊,她正欲开口,鼻子里忽的涌出一抹暗红。
她神采煞白,赶紧拿起枣红手帕紧紧堵住。
“我还真是痴人做梦,这辈子负了你,我怎敢渴求本身另有下辈子……我怕是永久都不能投胎了……珊珊,鬼域路上,别忘了四郎可好?让我再疼你一世,别不要我……”
恶梦也好,重新来过也罢,今后余生,我定是不能再落空你。
“咳咳……”雷昊辰坐在床尾,止不住轻声咳嗽。
梁珊端住他的脸,看到了他眼眸中的薄雾。
他怕吵醒床上温馨躺着的人儿,抬起枯瘦的手紧捂住嘴,想止住那刺耳的声响。
雷昊辰看着床顶的纱幔,眼神破裂浮泛,近乎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