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孟店村周海潮的令媛,嫁给咱泾阳安吴堡吴尉文老爷的公子吴聘为妻,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哩。”

安吴梧桐树 筑巢固金汤

写完,把笔放在托盘上,回身抱拳面对围观来宾说:“献丑,献丑!见笑,见笑!”

吴尉文抱拳称谢说:“尉文望背也!”

晨光洒在露水晶莹的麦丛上,通向远方的车道,像一条伸展开躯体的蟒蛇,蜿蜒在麦苗茵茵的田垄间。此时,一阵昂扬激奋的鼓乐喧闹声突破凌晨的沉寂,由远及近,鼓、钹声越来越铿锵,唢呐声越来越高亢,火铳的轰响声越来越震耳。夙起摈除着羊群漫过草丛曲径的牧羊人,愣住挪动的脚步,举头面向鼓乐声传来的方向了望,只见一支浩大的乐队,在五颜六色的旗号指导下,由北向南,然后由南向东,行进在通往远方的官道上。紧跟乐队后的步队,更是人头攒动。骑在高头大顿时的漂亮男人,面带忧色,头戴扎红高冠冲喜帽,肩披红绸,带领抬着各种礼品柜盒的数百人步队,不时将扑灭的爆仗抛向高空;紧跟礼柜步队的是四辆披红扎花的铁轮轿车,赶车的车夫,个个气度轩昂,胸戴大红花,不断地呼喊着,鞭子在空中抽出清脆欢畅的响声。轿车后六辆平板车上,载着大大小小的箱柜和承担。几十支唢呐时而合奏着《百鸟朝凤》,时而吹奏起《喜洋洋》,引得村寨州里的闲人与孩子吆呼喊喝跑来瞧热烈,就连田畦空地里正在拱地的猪,啃草的羊,拉碾子磨面的驴,甩尾巴发情找伴的牛,在坟地里嗅东嗅西一心想把野兔子撵出窝的狗,在墙头叫春的猫,爱追在人身后咬脚后跟的鹅,伸长脖颈叫鸣的鸡,也不约而同地愣住各自分歧的身姿,把头眼一齐转向官道上那令它们感到别致的声音。孩子们更是围着鼓乐队的男人们蹦跳着,不时叫唤着:“好听哩,声再吹大点。”

“对着哩,对着哩,咱乡党说得对着哩。”

吴尉文道:“到得大门外,诸位仁兄自会晓得了。”

“啥麻达?让爷奉告你们,迎亲鞭炮放早了,三娘圣母会说:好嘛,你们不等我到便放炮,白无常若赶来拆台,事就费周折了。迎亲鞭炮放迟了,送子娘娘会说:好嘛,你们眼里没我,那就让牛牛娃再睡三年大觉吧。”槐树老头有板有眼地说,“三娘圣母和送子娘娘势利着哩,我们咋获咎得起嘛!以是,你们就得服从我批示,任何人敢违爷的令,今儿个的喜酒就不准喝了。”

当安吴堡外如雷般轰鸣的三眼铳响声传进吴尉文耳朵时,吴尉文起家向前来道贺的百十位高朋抱拳道:“尉文这里有请诸位仁兄小做舒筋动骨之劳,前去大门、二门、三门一走,共书三门喜联如何?”

在猎奇心差遣下,两个半大小伙嘿嘿笑道:“好哥哩,我们只看新娘子……一眼。”

吴府大少爷吴聘迎亲喜信,半个月前便传遍了渭河南北两岸,泾阳、三原、高陵、耀州、乾州、咸阳、西安、旬邑、淳化,东至潼关、西珍宝鸡,凡与吴府有着干系的各地官宦名儒、士农工商,无一不缺地都接到了吴府请柬。阳春三月三日,通向安吴堡的各条门路上,便呈现了前去安吴堡道贺的车辆、马匹。

有人大声问:“槐树爷,是啥麻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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