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在钟远眼中看到近似的神采的时候，还是在安市的时候。
“以后呢？你把他们都杀了以后呢？”他转头看着他，淡淡问道。
他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睛中，有些许慌乱一闪而过。
他又转头看向小华，后者也已经歪在椅子里闭上了眼睛。
几十米高的绝壁下，是翻涌的海水。
昨夜以后二尕子就一向没来动静，也不知钟达那边现在如何样了！
钟达想问的都已经获得答案了，坦威这些人留着已无用处，既如此，天然是该要停止下一步了。
沉沉夜色里，钟达站在一片破败的院子里，手里拿着根抽了一半的烟，脚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悄悄踢着空中上的碎石子。
钟远看着他，半晌后，眼中闪过些许无法。
钟远点了根烟。
他叹声道：“那到了那边以后呢？如果你筹算悠长在那边过日子，东措他们总要有端庄生存才行。糊口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万一他们再赶上找费事的，你筹算如何办？也像这一次，直接都杀了？”
钟达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这一起走到现在到底有多不轻易。天然，他也更加清楚，钟远到底有多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安静糊口。
海风拂过树林，浪花拍打礁石，深夜的海，跟墨蓝色的天空一样，奥秘而又充满伤害。
正在他踌躇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二尕子问问的时候，房门外俄然传来了脚步声，正敏捷靠近。
手机在他手中悄悄摇摆着。
东措转头看了他一眼，嘴张了张后，又闭上了。
二十来分钟后，车子再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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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远敏捷坐直了身材，顺手抓过中间茶几上的烟灰缸攥在了手中，可下一秒，本来冷厉的神采忽又一缓，接着，他又将烟灰缸放了归去。
“……想过！”钟达闷声答道。
钟远吃过早餐后，坐在露台上，凌晨的阳光超出东面的半墙，洒在他的脚下，生出满地辉光。
一样的画面，再一次呈现。
钟远听后悄悄哼笑了一声。
他了解不了。
钟达说出这三个字后，就闭上了眼睛。
钟达在他中间坐了下来，伸手递过一瓶啤酒。
钟远盯着这瓶啤酒，挑了下眉后，才接了过来。
一小时后，坦威七人都已措置结束。
“这一次，坦威这些人能够说是死不足辜，可下一回呢？万一那些人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那你动手的时候，还会这么心安理得吗？”
可紧接着，钟远的声音就严厉了起来：“但，你在做这个事情之前，想过今后吗？”
啪！
“去船埠。”
俄然，绝壁上的树林中，有两道身影一闪而逝，两团黑影几近同时从绝壁上滚坠而下，砰地一声砸进翻涌的海水里，眨眼就消逝在那一片白沫中。
钟达僵在那，脸上赤色已经褪尽。
车子开出了这个陈旧的小院，顺着无人的公路一起往东南边向走。半小时后，车子在一处山岗上停了下来。
已经被打晕畴昔的坦威和小卡率先被拖下了车。而后，钟达和小华二人，一人扛起一个，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树林当中。
即便眼下钟弘远体已经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却还是还是不晓得该如何跟钟远提这个事。
此处，又是一个绝壁。
树林不深，一百多米外就是绝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