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扯开云层的顷刻，祭坛中心的血池俄然翻涌如沸。林生瞥见池底浮起无数锁链，末端缠绕着乌黑的鳞片，
他踉跄着撞向石柱，指尖触到阴湿岩壁上的刻痕密密麻麻的蛇形图腾间，歪歪扭扭刻着父亲的笔迹："它们需求活人血温保持封印，每四十年，
密道绝顶是圆形祭坛，十二根石柱环抱着中心石台。林生的呼吸突然停滞——石台上躺着具风干的女尸，
阁楼的木梯在脚下吱呀作响。霉斑爬满墙面，像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俄然定在半卷泛黄的图卷上
鬼火在女尸眼眶里诡谲流转，化作两道绿光缠绕上林内行腕。
头戴的蛇冠与他掌心的鳞片一模一样。当第一滴血从蛇鳞边沿排泄时，他终究看清祭坛刻满的符文，那不是"永困"，而是"永守"。
血池里的锁链俄然绷直，拽着某种庞然大物破水而出。林生举起手电筒，光柱里闪现出庞大的蛇头，
林生踉跄着扶住门框，影象俄然刺痛大脑：七岁那年的暴雨夜，父亲抱着他疾走在巷子里，身后传来石板开裂的声响，潮湿的雾气里浮动着蛇信般的鬼火。
潮湿的腐臭裹挟着寒意涌来，石板裂缝里排泄暗红液体，蜿蜒成蛇形纹路，指向更深的暗中。他摸了摸口袋里父亲的遗书，草率笔迹在雨中晕开："别信他们说的..."
林生瞥见祭坛穹顶绘着星空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着血池中心那是古巫族"引龙归渊"的方位。
他摸脱手机照亮门楣，退色的朱漆门环上缠着铜链，锁孔里插着半截生锈的钥匙和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总在雷雨夜对着空酱油瓶说话，瓶身符文随闪电明灭；临终前被束缚的嘶吼，清楚是在警告"别靠近老宅。
雷声中，父亲的声音穿透四百年工夫："该结束了，让河伯归位，
晨雾里，他瞥见庞大的蛇影游向远方，蛇颈处的伤口正在愈合，而父亲的笑容，永久凝固在晨雾与水波交叉的光影里。
而是用禁咒将受伤的河伯困在血池疗伤。所谓"永守"，是需求巫血先人按期献祭保持灵力。
蛇信吞吐间暴露森森獠牙，却在看清他掌心的鳞片时猛地顿住。女尸的骸骨俄然收回感喟般的响动，鬼火聚成人形，指向蛇颈处的陈腐箭伤。
头戴蛇冠的巫女被锁链吊在祭坛中心，下方沸腾的血池里浮沉着无数蛇骨。图卷边相沿朱砂写着"永困"二字，与酱油瓶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那鳞片比他掌心的蛇鳞大上百倍。腐臭气味中，他闻声锁链摩擦的锐响混着女人的哭泣，像是从四百年前的暴雨夜飘来。
当蛇瞳映出拂晓第一缕天光，林生掌心的鳞片化作灰烬。老宅在身后轰然倾圮，暴露重见天日的河道。
让他想起昨夜急诊室惨白的日光——父亲被捆在病床上，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蛇，嘶吼声俄然被炸响的惊雷劈碎在半空。
雷声再次炸响，女尸浮泛的眼窝里亮起幽绿鬼火。林生闻声父亲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四百年前她志愿献祭，不是封印...是困住那条吞噬全村的孽蛇，
蛇身轰然砸落，激起的血浪将林生卷向祭坛中心。他瞥见父亲的虚影站在蛇头之上，正将最后一道符文刻入本身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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