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运河北坡,可骇氛围并未比其他时节好去那里。
他走到一座宅兆旁,双手抱拳道了个不敬之礼,就摘下坟头上的纸灯笼,摇一摇,就着内里的蜡烛将灯笼扑灭。只见那灯笼烧着后,火焰呈金黄色,与其他东西烧着的色彩无异。再往里走,每座坟头都大同小异,寻不见特别之处。他又试着点了两个灯笼,烧了点残存的纸钱,却还是未见那银色火焰。
银色篝火燃起不久,就见一道耀目标闪电划过北方天空,其灼亮程度,似已将天空扯开一道庞大裂口,随之而出的,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惊雷。电闪雷鸣过后,却漫天繁星闪动还是,涓滴没有变天的迹象。
“江南子墨?”怪眼一字一顿地唤他,“是你有事找我?”
江南君被那道灼亮的闪电刺得一时睁不开眼,下认识地用衣袖遮住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他放动手臂再看,就听一声长啸划过,那只怪眼公然又呈现在了半空。
白日来上过坟的人家,香烛纸钱的余火尚未完整燃烧,还留着星星点点的暗红残光,在夜风中如无数阴暗的鬼眼,眨来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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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拟前次,现在这里又增加了很多新坟。坟地深处,若隐若现的女人哭声还是。红色的招魂带子也更多了,跟着那些班驳的火光,来回飘零。
江南君身披风衣,风帽遮头,细心回想前次怪眼留下的话:“如果事情有停顿,或者你需求找我,你就到这里来燃上三堆银色篝火,记着,是银色篝火,怪眼我就会出来见你。”
江南君嘲笑道:“你还真是心急,那稽洛山结界里三层又外三层,水铃儿被曦穆仙关进浮生殿后,又加了一层。我这一介凡人,能够那么顺利地潜进那仙山杀人吗?”
正迟疑无计,恍然间他发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三座新坟并排而立。走近看,大吃一惊,本来这三座坟的墓碑,竟满是空缺的,没有凿刻任何逝者名姓。坟前各摆一只化宝盆,盆中的冥纸元宝,全都原封不动被搁置在那边,仿佛拜祭之人正要燃烧,却因突发的事情而分开了。
怪眼诡异地眨了一眨,仿佛在笑,问道:“你此话怎讲?我不是说让你杀了水铃儿今后再来找我吗?莫非你已到手?”
“三堆篝火,三个化宝盆,说不定就是这里!”江南君心下一喜,取出火折子吹亮,然后将那三只化宝盆扑灭,公然就见到三团银色火焰,非常冷僻地冉冉升起,并且越升越高,飘出的青烟,中转天涯。
江南君心道,“你这妖物,晓得的还真是很多,只可惜,你动不了他!”(未完待续。)
怪眼阴翳的目光里透暴露不信赖,淡然道:“江南子墨,你少在这里和我耍花枪,你能杀他的机遇多着呢!你和那曦穆彤友情不浅,若以拜访之名潜进山里对水铃儿动手,并驳诘事,可你却迟迟不肯脱手,莫非是因为对他怀有关爱之情?”
“银色篝火?”他一边默念,一边环顾四周,“我如何能用火折子生出银色的火来?”
江南君强压腿上的伤痛,怒道,“不错,我找你,前次见面后,你就预感到我会再返来这里,扑灭你说的那三堆银色篝火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