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夜凡接着问道。
“那稳婆是出了名的接生熟行，接生的婴儿不下数百，从未遇见这类环境，见此景象便被吓得魂飞天外，大呼着跑了出来见我。”夜空回想起当时的景象说道，“得知此事以后，我便进了房中去看你娘和你。果不其然，和那稳婆说的一样，你紧闭双眼，面庞紧绷，脸上底子不是婴孩应有的神采。”
当天夜晚。夜空房中。
“血月？”夜凡心中大惊，失声说道。
“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异于凡人，既不哭，也不笑，一向板着脸，闭着眼，面无神采。”夜空接着说道，“稳婆见你不哭，觉得你是口鼻不畅，便打了你一下你的屁股，想让你哭出声来，谁晓得你不但没有哭，反而还展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稳婆一眼。”夜空说到这里，笑了一下。
“本来这件事我是筹办带到棺材里去的，”夜空将身子靠在了一张花梨躺椅上，两眼望着天花板，“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境地，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了。”
“如何回事？”夜凡不解。
“那底子不是甚么普通的笑容，你那是邪笑。”夜空现在回想起当年夜凡的阿谁诡异的笑容，还是感到不寒而栗，试想一下一个刚出世的婴儿不哭不闹，对着人诡异地邪笑，有谁能不感到毛骨悚然。
“或许是我打动了上天吧，”夜空豁然说道，“一炷香工夫过后，天雷散去，雨过晴和。我透过窗子向外看去，除了血月仍旧挂在天上以外，碧空如洗，统统都规复如初。我再看怀中襁褓里的你，此时竟然笑盈盈地看着我，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这不再是刚才的那一抹邪笑，而是那种非常朴拙而又感激的笑。呵呵，”夜空笑道，“你不晓得你这一笑让你爹我有多高兴，心都被你笑化了。当时我就下定决计，不关你宿世是妖孽也好，鬼怪也罢，这一世做了我夜空的儿子，我就必然会好好教你，尽人事，知天命。”夜空说着，脸上闪现起了笑容。
“我用宝剑将门挑开以后就看到了这小我，”夜空说道，“此人一身蓑衣，身材高大。看起来三十多岁摆布，戴着鬼脸面具，左手撑着一把黑油伞，右手拿着一个青布缠裹的东西。”夜空缓缓说道，“那东西就是蛇影剑。”
“阿谁撑伞人？”夜凡问道。
“那厥后呢，”夜凡用手抹了抹眼睛，接着问道，“天雷走了吗？”
“事情还没有说完，”夜空接过夜凡递过的茶抿了一口，“天雷刚走，下人来报，门外来了一小我，点名要见我。”
“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夜空解释道，“血月乃至阴至寒之象，明示人间正气弱，邪气强；怨气盛，戾气强。前人云：血月见，妖孽现；正气弱，人有冤；气将尽，国将衰。唉，”夜空叹道，“本来还好好的金色圆月眨眼之间变成了不祥之兆的血月，再加上你出世奇特，我当时的表情的确是糟透了。你却不一样，一到屋外就展开了双眼，眼睛紧盯血月，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错了，”夜空深吸一口气，“你不笑我倒还没事，你这一笑笑得我汗毛直立。”
“蛇影剑？”夜凡听后大为震惊，“蛇影剑是他送过来的？”
“爹，”夜凡哽咽说道，“你当时应当杀了我，或者直接把我丢在内里，任那天雷齐轰。”夜凡听到父亲为了让上天宽恕本身，竟然舍出一半寿命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