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郊野。夜。
“我辞家修道已五百余年,”年青男人笑道,“被我杀死的就算按五千人来算,均匀起来也不过一年杀十个罢了,你们这些神仙动不动就降灾害,落瘟疫,每次死的人成千上万,和你们比拟,我杀的人,算多吗?”
“呼。。。呼。。。”风越刮越大,半人多高的野草被吹得几近贴在了空中之上,年青男人的月青色长袍也被这突如而来的大风吹动的顶风飞舞,猎猎作响。
“本领不大,摆的谱倒是不小!”年青男人笑着讽刺道。
“所谓大道至简,既然这些人是因为宿世作歹才会落得这类了局,那死在我手里的那些人又和他们有甚么分歧?还不是一样咎由自取?”邪月反问道,“我平生杀人无数确是不假,不过死在我手上的没有一个是冤枉的,都是一些大奸大恶之徒。你刚才说的没错,因果不爽,这些人作歹是因,死在我手里是果,仅此罢了。”
年青男人收起笑容,再次昂首望向天空,但见上空黑云滚滚,紫电穿越,黑云如万马奔腾,紫电如千剑破空!
“如何?莫非是我们冤枉你不成?”另一个身着锦袍、手执宝剑的人开口说道,“你杀的人还少吗?死在你手上的人恐怕已不止数千人。”
“你如果不肯就范,那我们只能按端方办事了。”锦袍人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轰!轰!轰。。。”七个光球刹时落地,爆裂开来!七色光芒星星点点,莹莹而散。转眼间,七个光球已化作七人,将年青男人围在了正中间。这七人边幅清奇,穿着各别,周身瑞气缭绕,祥雾满盈。为首一人,头戴九云金冠,身穿绛绡鹤衣,腰系五色丝绦,脚蹬踏云仙鞋,白发童颜,手持蟠龙金杖,一缕白须飘洒胸前。残剩六位则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戴九扬巾,或戴七星冠,或穿皂白道袍,或着斑斓袍,打扮各别,各执兵器。
“邪月!”身穿皂白道袍的一名中年男人伸手一指年青男人,“你仗着修为在身,苛虐生灵,害人无数,所做之事,天理难容。我等受命要将你押回上界,听候发落!”
“如何?我说的不对吗?”邪月反问。
“哈哈哈,”邪月仰天大笑,“我平生与人比武不下百场,从未有过败绩,本日我倒还真想见地见地上界神仙有何本领!”
“你。。。”锦袍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宽广的野草地上,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青男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边,负手而立,昂首瞻仰着虚空中的那一弯如钩弦月。他身穿月青色长袍,头戴清闲一字巾,面如美玉,鬓若刀裁,发如墨染,目似寒星,固然他面庞清秀儒雅,端倪之间倒是透着三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