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休走”!
转眼工夫,尘烟滚滚中便杀出一支人马,只看黑压压塞外胡骑,阴沉森弯刀短弓。好个平原驰骋鱼龙壮,冠带貂裘散腥风。边地胡马,生来高长形若虎,乘胜敌军,身携威武似豪雄。
人拥马挤间,一个身穿鱼鳞甲,手曳狼牙棒的军士勒马拱手,孔殷道。
立即有两名小将点齐人马,备好亮子油松,弓箭兵刃等物,带阵列得序后,敏捷朝芦苇荡开去。不得不说,白岑在治军兵戈上很有才气,十几场败仗下来,仍然能做到令行制止,人无散心。单从这一点上来讲,已经算一代良将了。
“吁··”。
“驾!驾”!
颍川通往邺城的官道上,几百溃军正在玩命奔驰。更远处尘烟滚滚,明显有追兵将近。
白岑这边自也早摆好了步地,但百十人的场面和对方压根没法比,若非世人都信得过他,早就一杆烟跑了。
韩擒虎大笑过后双脚一磕马镫,坐下战马嘶溜溜朝前一蹿,手中明月长刀挽出一个刀花便杀了过来。
“末将得令”!
韩擒虎先是被田丰一顿猛攻,不敢硬碰,左支右拙的好不辛苦。再一听劈面主将大喊,心道:“这小将浑身怪力,鞭法却普通的很,给我点时候把他火气斗起来,拿下倒也不难。可那主将说的一鞭打死是甚意义?莫非另有杀招”?
田丰也一磕马镫,双手金鞭一舞迎了上去。他十三岁便随父亲进白家为奴,凭着一点奇遇练就巨力之身。何如品级森严下,苦没个出头机遇,今儿个好不轻易等来这个当口,哪肯放过。
“末将愿往”!
“马来”!
“来得好”!
“嘶溜溜”!
想到这儿,赶紧朗声喊道:“田将军何必于他胶葛,一鞭打死就是”!
那裨将说罢狠狠一扣马鞍,继而将虎目朝四周看去,只见苍穹如盖,平原莽莽,一条官道如画里龙蛇蜿蜒无边,哪有一处可存身。
“甚么”?
“嘟!尔等具是何人帐下,既以溃败何不上马受降。若胆敢阻我虎威,管束汝等喋血当场”!
田丰得理不饶人,见一鞭下去,对方身子只闲逛几下没受甚么大伤,立即催马来追。说到底,真刀真枪的顿时对战,他这还是大女人上轿头一遭。在战术心计上便弱了很多。
本来这裨将名叫白岑,崩云城人士,只因其祖上出过护国将军才被世人推举为一众将领。但这白岑也煞是短长,带领崩云城三千后辈,自回龙谷开端,战嘉峪,转萧山,败梁父,走辛城,奔洛水,溃颍川··一起上奇谋百出,竟也保存下一枝部曲。
那裨将赶紧一纵缰绳将马儿安抚下来,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片芦苇荡上,深思少量,朗声说道。
白岑看着田丰一边顶盔冠带,一边持续说道:“将相贵爵宁有种乎?我等俱为崩云儿男,但凭一腔血问个死生,甚么贵贱凹凸,待活过这遭再论不迟。布阵”!
想到此处不敢粗心,赶紧拨转马头朝己方阵营退去。
“白某何人?一过气公子尔。承蒙父老不弃,当此家国危亡之际簇而为将。本欲带领大伙儿闯他一番功名,奈和时运维艰,遂至于此”。
剩下的百十人立即喧华起来。本来大齐国分士、农、工、商、奴五等百姓,各等专属一乡,毕生无调令不得出郡。而贩子的儿子只能做贩子,农夫的儿子只能做农夫,如田丰这般的贱奴,毕生都不得抬级,在军中做个杂役,给白岑背剑磨剑还行,如何能做的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