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居高临下,享用万名膜拜带来的满足,展开双手,大有胸怀天下的豪阔,好久才朗声道:“众卿家平身!”
韩灵素净然的看了那头颅一眼,神采略微变了变,便再无别的反应。
“起”字落音,楚澜韩灵素才敢跨上门路,一起向上,行到一百九十四阶的时候,司仪喊道:“跪――”
楚澜赞美的点了点头,接过内侍扑灭的长香,分了三支给韩灵素,然后双双在条案前跪了下来。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产生了――
司仪微弓着身子道:“请陛下跪于碑前。”
这一声吼,灌注了他统统的内力,间隔传播得极远,广场上,几近大家都得以闻声。
楚澜与韩灵素对视一眼,二人眸中皆有着不成置信,心中对这道声音都有着淡淡的惊骇。
楚澜背对玉碑,面向人群伸直双臂,视野微低,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臣民,心中波澜起伏。
跟着司仪一声“起”,楚澜便站了起来,头上的十二毓冕冠跟着他的行动收回轻微的撞击声。
待司仪喊“起”,二人才敢起来。
楚沂的神情转眼由哀痛转为狠厉,“母后,今后这大楚江山就在儿子的掌控中,再也没人敢欺负儿子、谗谄儿子,那无尽无休的明杀暗害,都将止于本日!至于楚沂,操行不端,为人歼险,胸无点墨,不过就是一个卑妾生下的贱种,又怎堪统治这楚室江山?儿子说过,儿子才是这大楚真正的君王,名正言顺的担当者!”
如此礼节连行三次,被趁着“三跪九叩”,乃是最持重的施礼体例。
中午正,鼓乐声起。文武百官分作两列,踏着乐声进入广场,一向走向宽广的门路两旁,各站其位。
如果从高台的下方望向玉碑的顶端,恍忽间直入云巅,倒真有一种高达通天的错觉。
是她吗?
“正袍――”
楚澜跌跌撞撞的奔到高台边,摆布油走在边沿,脚步踏实不稳,仿佛随时都会跌下高台去。
只要披上那件袍子,他就是他们的君王!
楚澜终究有了点反应。
对,只要黄袍加身,只要停止完这个典礼,他便是真正的东楚国君主!纵是那人,也断不敢跟一国皇上作对吧?!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怯懦的宫女内侍们虽是双腿颤抖,恶心想吐,却分毫不敢表示出来。
二人又一次虔诚的叩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