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写吧,谨慎侯爷忏悔了。”薛傲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按到书桌前,侧头看了看永康侯。
“是。”韩若愚跟韩大太太巴不得早早归去,可初时被侯夫人拦住不能走,也怕他们一走,韩祯就死路一条了,才撑在这儿。厥后,韩老夫人来了,他们也不敢擅自归去,更不敢惊扰了她,徒讨一番骂。见韩老夫人终究看不下去,让他们走,脚下便生风似的跑了。
本来永康侯是不肯意去措置这件事的,因为侯夫人与他脾气分歧,从十几年前起就没如何说过话了。
侯夫人这会儿却心大了,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只用心肠宠着女儿,便是女儿到了嫁人的年纪也不要永康侯点头同意或点头回绝,独自给女儿寻了“好夫家”。
“是。”
周傅允的性子不比薛傲雷厉流行,反应也慢些,在将军府时,听着那丫头的话就已愣了。贰内心就想着韩府产生了如许的事情,母亲和祖母定会非议,他必得想个别例将韩淑静与大房的人划清边界。可韩若愚与韩若谷是远亲的兄弟,那里是那么轻易抛清干系的,真是令人烦恼。在他怔忪之时,韩府的人就已拜别了,还是刘老将军提示了他,才悟了过来。
她晓得肚子里仿佛甚么东西落空了,可这统统都比不上阿谁梦给她带来的惊骇,及至最后母亲不甘地扶起了她来具名也没认识到到底产生了何事。
跟在他身后的周傅允见薛傲定在那儿不动,仓猝上前扶了韩祯起来:“韩兄弟,你先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如何能一向跪着。”
侯夫人敢在武康伯府大闹,定是因为永康侯不在,若他将永康侯请了来,那事情定能妥当处理了。周傅允便将周若素留在将军府,管自去永康侯府请人了。但是他身份不敷,如何请得动他,幸亏薛傲与他想到了一处,亲身来了,二人才将韩府的大抵状况说了,把人“请”到了武康伯府。
先皇看鞑靼的面子,公主的表妹既然看上了大顺的永康侯,那就满足她,便毫不踌躇地赐了婚。而荣昌隆当时已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就被她胡搅蛮缠给搅黄了。侯府也不敢违背圣意,荣昌隆不得不放弃青梅竹马,与侯夫人“喜结连理”。
年青的忠王妃,目光独到得很,她不嫁皇上不挑世家,就看上了当时还只是个毛小子的忠王。而侯夫人原只是跟从和亲步队来中原赏风弄月赏风景的小表妹,却在贩子上乱逛时,一眼相中了永康侯府嫡子荣昌隆,便再不肯归去了,非要嫁他。
“甚么?”韩祯先是经历了大悲,俄然情势就反转了,不但不必被毁庄严,还能休了荣明秀那恶妻,的确难以置信。
薛傲又把休书给韩老夫人和韩若愚、韩大太太几位长辈看过,就叫韩祯具名按指印。
“断绝干系?如果你情愿跟我和离,我绝对烧上三炷高香谢天谢地,感谢全天下!”永康侯没重视,就被她给推开了三步,幸而周傅允技艺矫捷,几步跨过来扶住了他,堪堪站定。
永康侯毕竟是荣明秀的父亲,即便不喜好她,也不可否定骨肉亲情。荣明秀被休,那就是丢他的脸。但是薛傲说他有证据证明荣明秀不贞,乃至腹中的孩子不是韩祯的,那他就必然有。如果那样,侯府只会更不利。
“好,好。”韩祯听了薛傲的话,俄然就心中大定,总感觉他有救了。但是一旦对上岳父岳母气愤的眼,他就心虚腿软不已,只能低头假装看不见,靠着周傅允的臂力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