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她听到老董上来叫他下去用饭,说做了他爱吃的脆皮鸡,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愉悦,说了声好,又问蓝汐在不在家。
“是要去拿甚么东西吗?我去拿,你这么衰弱,还是躺着吧。”
不过是俄然生出的动机,她竟然真的掀被起来,阿珠坐在劈面的沙发上玩手机,俄然看她坐起来,忙过来扶她:“是要上卫生间吗?”
但……竟然又有那么一点绝望,他为甚么不来,来看看她现在悲惨的模样,说不定就让她出去了。
戚芊芊停在那边,遥看着正在用饭的男人,明显刚才他已经看到她了,却假装没看到的模样,低头用饭,眼角都不往她这边瞟,真绝情啊……
“哪能呢,这个家里我最疼的就是蜜斯你了,”老董说:“我是担忧少爷啊,你没看他阿谁脸拉得……啧啧,瞧见都怕,下人们都躲着他走呢!”
中午的时侯,她听到汽车开出去的声音,然后,男人沉沉的脚步声响在楼梯上,声音越来越近,一步一步,象踏在她的心上,戚芊芊把头缩进被子,冷静祷告:不要出去,不要出去……
脚步声停在门口,戚芊芊的心砰砰直跳,手心直冒汗,感觉头更疼了,她听到开门的声音,“吱呀”一声轻响,却没有人出去,本来他开的是劈面书房的门,她松了一口气,上帝倒底还是听到了她的祷告。
“少爷就说晓得了,别的话也没有。蜜斯,这几天你就别去惹戚蜜斯了,她阿谁模样……”
蓝汐问:“老董,打电话给大哥了吗?他如何说?”
本来还是奉告他了,又有甚么用,他那样刻毒无情的人,不会因为怜悯而让她分开的,跟了他三年,当真一点情分都没有的。还不如老董,看她病了,还晓得要蓝汐不要来烦她,老话说伶人无情,要她说,象蓝井这类薄情寡义的男人才是最无情!
她恨不得下楼去,去诘责他,她都如许惨了,为甚么还不让她分开?
戚芊芊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含混一阵复苏一阵,她一向闭着眼,听力却象比平时都要活络,她听到蓝汐和老董在走廊上说话。
但是没有问到她,半句也没有。她是死是活,他都已经不体贴了吧,那为甚么不让她走?她都如许了,还强行留在身边,不是给自已添堵吗?又或许,看到她如许,他是欢畅的,不然如何听起来表情很好的模样,对他来讲,叛变者的了局不就应当是如许吗?
实在,她晓得他不会来,他向来都不到这间屋子来的。
她点头,撑着阿珠的手,声音又低又哑:“下楼。”
“晓得了,我才懒得跟她普通见地。”蓝汐说:“老董你不疼我了……老是帮她说话。”
她还是点头,撑着阿珠一步一步往门口走,阿珠见她这模样,也不好多说,只由着她去。渐渐的下着楼,步子沉重,踩在木质楼梯上“哒哒”作响,老董急步迈过来:“戚蜜斯,大夫要你卧床歇息的呀,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