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东西……是甚么?”
“你们先去吧。”峥嵘说道。雅风和香伶福了一福,走向小厨房方向。峥嵘走进正殿,楚南执了卷书坐在榻上,落日余光晒在他身上,暖暖淡淡的,却融不去他脸上的笑容。他仿佛想甚么事想得出了神,连峥嵘进门的动静都未发觉。直到峥嵘将一杯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他才惊觉回神。
楚南缓缓从亭子走下,面对比本身要高上很多东方玄,他的眼神中也没有涓滴害怕畏缩:“多谢你送峥嵘回宫。”
“变或稳定,在于环境,也在于民气。”楚南安静地说道,“就比如王爷,身在疆场,杀一小我便如碾死一只蝼蚁普通。”他话里带了较着的讽刺意味,似在说东方玄嗜杀成性,一颗心的确比刀尖还要冷。东方玄嘴角轻勾,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少年。
“姐姐,殿下这几日都没有好好进膳,你一会可要好好劝劝她。”雅风看了一眼正殿,小声说道。
东方玄的话让楚南的表情沉了下来,他回到揽星殿,雅风正在筹办晚膳,见到他恭敬行了一礼,笑道:“殿下返来了,晚膳已经备好了。”
“姐姐在房中歇息,奴婢去唤她吧。”雅风应道。
他明朗的声音透出一丝孤傲,眉头微蹙,带着防备。自中元节夜宴后,这是东方玄第一次见到楚南,影象中阿谁沉默且带着狷介的少年,眸光已经变得沉稳,那股幼年暴躁尽数褪去,留下了历练以后的沉寂与睿智。东方玄微眯起黑眸,神情中带了些许调侃。
“姐姐现在已经安然返来了,殿下如何还不肯好好用饭呢?”木棉不解地说道。这几日为着峥嵘的事,楚南费心操心、食不下咽的模样木棉都看在眼里,她也劝过好几次,但每次楚南都是草草对付两口,本就削瘦的身形又清减了很多,看着都怪叫民气疼的。
“峥嵘呢?”楚南四下看了一眼。
“权力和职位,能让我抓住我想要的东西。”东方玄伸脱手,朝那虚无的氛围重重一握,就如同掐住了楚南的心脏般,让他仿佛掉进一个无底旋涡,没出处惊骇起来。
东方玄暴露浅笑,风卷起他的衣袍翻飞,落叶缤纷,黑眸中一派傲然,仿佛六合都不过在他俯瞰之下唾手可得。他没有答复楚南的题目,只眯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人在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借助权力来达到目标,权力是路子,职位就是踏板,如果落空这二者,这平生就必定只能碌碌有为。你输,是因为你不敷强,这天下,唯有强者,才气立于不败之地。”
“本王从未如许想过!本王只是感觉……只是感觉本身无用,不但庇护不了你,连流星的命也保不住。”楚南垂下眉眼,仿若一个做了错事等候被惩罚的浅显孩子。
“不必了。”楚南摆摆手。雅风没体例,只得和香伶两人将这满桌的菜肴都收进托盘里,端了出去。峥嵘在木棉的伴随下自院中走来,见到托盘上还满铛铛的食品,心下便已体味,叮咛道:“雅风,你去为殿下熬一碗燕窝粥吧。”
“便是端来三碗,本王也要将它喝光!”楚南一扫愁闷表情,开朗地说道。
“峥嵘乃我近身女官,她的安危,我天然挂怀。王爷救她于危难之时,我自是感激,理应前来伸谢。”楚南朝他行了半礼。他年纪虽小,却进退有度,说话分寸拿准的很准,倒叫东方玄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