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嘴角浮起一抹嘲笑,淡淡地说道:“王爷应当将这句话说给皇上听,必能再得一个忠臣良将的隽誉。”
“不会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峥嵘抱了抱她,柔声安抚着。秋纹嘻嘻一笑,挽住她的胳膊,两人亲亲热热走出品风小筑。
马车缓缓行在铺着汉白玉石板的门路上,颠末的侍卫、宫人皆立足让步,悄悄将猎奇的目光投来。在这普天之下,能坐亲王车辇,又能以兵士驾车者,除了手握兵权的北静王外,还会有谁?
这些服饰金饰,都是到北静王府后东方玄给筹办的,峥嵘看了眼桌上的包裹,讨厌地皱起眉:“秋纹,这些都送给你吧,我不需求。”
“王爷请。”
峥嵘心头一凛,东方玄这是在……教诲她吗?
“啊?但是这些都是王爷……”秋纹瞥见峥嵘的神采,赶紧停下话头,可惜地说道,“那发吧,那我就把它们放在品风小筑里,将来女人返来的时候还能用得上。”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第一次的时候,峥嵘只用了一个冰冷的浅笑来回应。而此次,峥嵘心头俄然猛得一跳,一种莫明的疼痛伸展开来。她移开目光,一缕清风自花窗外吹进,凉凉的拂过她脸颊,让她逐步沉着下来。
“走!”
“你若要下去行走,我也不拦你。”东方玄靠在车厢里,语气慵懒而勾引,“大不了便陪着你走回揽星殿,不过是多花些时候罢了。”
第二每天亮,一辆富丽的马车停在北静王府门口,四匹高头骏马拉车,车厢金顶红漆,门窗镂花,驾车的两名车夫竟都身着战甲,面色庄严的等待着,因为明天是要送峥嵘回皇宫的日子。
“莫非为了本身好处,便能罔顾别人道命?”峥嵘的眸色冷了下来。
马车还是在前行,透过花棱窗,峥嵘瞥见了沿路宫人们充满猎奇与妒忌的目光,他们一边偷偷打量,一边低头窃保私语,即便听不见声音,峥嵘也猜获得,那必然是不堪入耳的话语。离揽星殿已越来越近了,峥嵘蹙眉说道:“王爷身为男人,不宜呈现在后宫当中,请放我下车,我本身归去。”
“好啦,我晓得。”峥嵘摸摸她清秀的小面庞,柔声说道。这些日子,若不是有秋纹伴随,她也许连一天都呆不下去。下人拿了脚凳放在马车前,峥嵘提裙踏上去,车厢里俄然伸出一只金线滚边的乌黑袖袍,悄悄提住她的手,峥嵘身影一晃,便已被那手拉进车厢里。峥嵘跌进一个暖和的度量,听那冷峻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权力越大,职位越高,命就越值钱。我的小郡主,莫非你觉得,主子和主子的性命,是放在一杆称上的吗?”东方玄脸上浮起一丝嘲弄,“这里不是歌舞升平的蜀国,你也不再是受尽宠嬖的郡主,刀随时都会架到脖子上,如何庇护本身,才是你眼下应当学会的事。”
峥嵘不肯意去细想东方玄的心机,她将目光望向镂空花窗外热烈的左京街道,乃至不想再看他一眼。东方玄倒不在乎她的冷酷,只说道:“蜀国贡女被毒害一案,已经告结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殿所住的皆是各国质子,并不属于后宫。”东方玄慵懒的说道。为了安设各国质子,宣远帝特地划拨了西华门的几座宫殿为他们寓所,此处离嫔妃们的居处另有些间隔,严格上来讲,并不算在后宫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