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林薇儿拢了拢秀发,不耐烦地说。
“笃笃,你感觉如何样?”峥嵘抚着她的胸口替她顺气,体贴肠问道。
“这个当然啦,我们这几个姐妹都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的!”友儿指了指四周的蜀女,用心将峥嵘解除在外。
“中元节那日你拿白玉糕给我,害我腹痛难忍,不能领舞,与恩宠失之交臂,你不就是怕我得宠以后对于你吗?”林薇儿充满恨意地瞪着她,“左峥嵘,你好毒的心肠呀!”
“旁人凌辱也就罢了,如果连身边人都冷血冷视,跟亲手将她杀了又有何辨别?”峥嵘厉声问道,“倘若本日换做你们躺在内里,是否情愿被如许对待?唇亡齿寒,莫非你们就不明白吗?”
“笃笃病了这么长时候,你身为蜀女之首,为何不向殿下禀报?”峥嵘皱眉诘责。
但林薇儿并不睬解她的心机,反倒将这统统都视为是她在惭愧,乃至向友儿和秀香使眼色,让她们给峥嵘一点经验。
峥嵘心中感觉非常哀思,既然同是从蜀国出来的,为何就不能相辅互助?莫非千里迢迢背井离乡,便是要来此相互勾心斗角吗?郑人尚未如何,蜀人就已经如一盘散沙,多么可悲不幸呀!
“你们都是从蜀国来的吗?”峥嵘冷声问道。
峥嵘还记得她在中元节上一舞冷傲来宾,使得宣远帝提早散宴,阿谁身量纤纤、姿容出众的女子,何时成了如此衰颓的模样?
林薇儿是峥嵘的表姐,是蜀国的二等贵族,身份在峥嵘之下,但峥嵘待她夙来礼敬,未曾以身份压人。林薇儿思慕楚尧多年,而楚尧心中只要峥嵘,这也是林薇儿嫉恨峥嵘最大的启事。前次因白玉糕错失了得宠的机遇,令她常常想起便是恨毒了峥嵘,此时见到峥嵘前来,又怎会等闲放过她?
但对峥嵘来讲,林薇儿于她始终是蜀国故亲,即便她话说得再过,也只是微微蹙眉说道:“笃笃的事我传闻了,她现在如何样?”
林薇儿见峥嵘半晌不语,觉得她是心中惭愧,便更加趾高气扬地喝道:“本日你若不给个交代,休想分开这里!”
峥嵘喉头阵阵发紧,俯身问道:“笃笃,你能闻声我说话吗?”
这间屋子靠近西边角落,容笃笃是蜀国三等贵族之女,固然身份职位不及林薇儿,但也比其他官方选出的女子要崇高很多,却要屈居于这光芒最阴暗的房间,可见她这段时候备受林薇儿凌辱,日子定然苦得紧。
峥嵘忙奔到桌前,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那水竟然是冰冷冰冷的,也不知已放了多久。但此时峥嵘也顾不得这很多,将杯子送到容笃笃唇边,细心地喂她喝下。容笃笃将一口白水咽进肚子,便像抓住拯救稻草般,抓着峥嵘的手将整杯水都灌了出来。满公公见状将茶壶提了过来加水,容笃笃就着峥嵘的手连饮了三杯,才又重重摔回到床。。。上。
容笃笃睁着一双浮泛无神的眼睛,眼泪堆积在眼眶,顺着削瘦的脸庞流下,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步步紧逼,峥嵘贴到墙上,已经退无可退。并非是峥嵘惊骇不敢跟她们对证,而是因为同为蜀人,她实在不肯定见到在异国他乡相互指责伤害的事,为此,她甘愿挑选沉默和让步。
“你们身负蜀国重担,赴往异国他乡,是不是更应当视相互为亲人,守望互助?”峥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