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如何宣她进景福宫?现在国难当头,诸多事件要商定,就算是宣,也是应抢先宣皇后娘娘去才是。”林薇儿恨恨地瞪着峥嵘,气道。
轻风拂动,花香暗涌,树影摇摆,树下的夫君缓缓转过了身来。
峥嵘提起裙摆,奔向那花影之下的男人,内心有一种无以言说的孔殷,仿佛只要跨过这道门槛,统统就都能够回到畴前。
“楚尧哥哥!”
他没有楚尧哥哥白净有如明月的脸庞,没有楚尧哥哥清癯如竹的身姿,也没有楚尧哥哥那温润如玉的笑容。
说话的,是奉侍董太后的顺公公。畴前峥嵘前去景福宫的时候,都是由顺公公来带路的。只是现在跟在顺公公身边的,是两名郑军的兵士。
峥嵘的神采立即沉了下去,她不悦地冷声道:“东方玄,你在这里做甚么?”
峥嵘脸上的神采瞬息间凝固,就连满身的血液,都被解冻。
景福宫里的木莲花开得正盛,阳光亮媚,将敞亮的光投射在花朵之上,每一朵花都像是透明的翅膀,在枝头飘飘欲飞。就在这开得如此残暴的木莲花之下,站着一个身材矗立的男人。
峥嵘的心,有如被人紧紧扼住普通,顷刻间停止了跳动。
恰是因为如此,董太后才对峥嵘格外的亲厚。而东方玄也恰好把握了这一点,将峥嵘从忠勇王府带出,亲身送往宫里,并面见董太后,以长辈之礼相待,动之道理,让董太后终究下了懿旨,劝蜀王写降落书。
阳光,令她的发梢披收回刺眼微光,她似浴血而生的精灵,却恰好有着人间难容的清雅,令民气醉。
他不是那轮升于天空安好洁白的月,那是那轮炽烈狂热的骄阳,是足可焚尽统统的火。
“可惜太子殿下他……”想到楚尧,林薇儿的眼泪便又掉下来了。而瑞云皇后的心中便愈发肝火中烧,落空爱子的痛苦和对于峥嵘的恨意像是熊熊的烈火,将她的明智瞬息间燃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