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和木棉拿着锦匣走进永和宫花圃时,正巧遇见曹修容在贴身侍女秋音的伴随下从园中走来,淡淡晨光下,身着宝蓝色妆花缠枝锦衣的曹修容气质崇高,撒花蝉翼纱薄若寒烟,悄悄披在身上,墨黑的发髻里簪着一枚嵌宝小巧垂珠金凤钗,虽韶华已逝,端倪间已有了几道淡淡的纹路,但还是可见她年青时的温婉娟秀,在月岁沉淀下,愈显得气质文雅。峥嵘与木棉不约而同向她施礼,曹修容约莫感觉她们面熟,迷惑地扫了一眼,问道:“你们是?”
木棉说得不错,宣远帝离宫三日,后宫嫔妃们翘首以盼,就等着宣远帝回宫召幸,加上万寿节将至,哪一个不想借此机遇争宠?香伶的位份并不高,加上是以宫婢身份被册封的,在后宫中免不了要受些白眼,但愿她能够韬光养晦,在澎湃埋没的后宫中寻得一席之地。峥嵘深思了半晌,说道:“木棉,你去库房里挑几件不起眼的金饰,明日与我一同去一趟玉芙殿。”
峥嵘天然不是真的生了她的气,见她这般严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木锦这才晓得被乱来了,伸手便要去挠峥嵘的痒痒:“好啊,姐姐你竟然诓我!”峥嵘躲成一团,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好不亲热。过了一会,峥嵘才将木棉的手抓住,说道:“快别闹腾了,一会该会吵到殿下歇息了。”
“香朱紫是从揽星殿里出去的,倘若我们送些贵重物件畴昔,不免要落下一个凑趣后宫嫔妃的由头,不但会影响殿下的名声,亦会使香朱紫堕入两难之地。但如果换成不起眼的金饰,我们只需说这是香朱紫先前落在揽星殿的东西,本日得空特地送过来,旁人瞧那些东西不值钱,天然也就不会在乎。”峥嵘解释了一番,直叫木棉听得砸舌不止。
“奴婢传闻这位左大人是跟香朱紫一同在梅园遇见皇上的。”秋音搀扶着曹修容边走边道。
“回修容,臣是揽星殿的女官左峥嵘,香朱紫先前遗了些东西在揽星殿,本日臣特地送了过来。”峥嵘恭敬地答道。
木棉作势就要往本身脸上拍去,峥嵘忙拦住她,笑道:“自来了郑国后,这些事已经好久没有人提过了,木棉,我很欢畅另有你能够陪我一起回想关于父王的畴昔,对我来讲,那些都是最贵重的影象。”
木棉忙停动手,仔谛听了听动静,才松了口气:“殿下这会正由雅风服侍着,姐姐你也累了一天了,从速安息下吧。”
“奴婢猜,这约莫是跟北静王有关吧。”秋音是曹修容的陪嫁侍女,两人在宫中相互搀扶走过这么多年,早已将相互视作家人,而秋音迟迟未有出宫嫁作人妇,也是因为不忍心留曹修容独安闲宫中的原因。曹修容已年近四十,熬到这位份位已再无所求,只但愿能经常见到女儿雪嫣公主便已足矣。她听了秋音所言,不由一怔,考虑半晌,才想了起来:“本来她便是那位要被指婚给北静王的蜀国女官。”
曹修容嘲笑了一声:“我们陛下是甚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他若不是顾忌着北静王手握兵权,焉能放过这位女官?”
“你啊,真是越来越猖獗了,竟然在这里群情起殿下来。”峥嵘轻点了一下她的脸颊,微嗔道。木棉吐吐舌头,拉着峥嵘的手臂撒娇道:“归正姐姐是不会怪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