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望向窗外,几片雪花从微敞的窗户飞出去,轻飘飘的落到地上,而楚南心中却像压了一块大石般,叫他愈发感觉沉重。即使峥嵘现在就站在身边,他却感觉她比之前离得更远,他们之间仿佛出线了一道裂缝,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宽,越来越深。
“是,殿下。”雅风应了一句,与悠儿回身拜别。
“雅风,悠儿,你们二人一同去湘春苑瞧瞧,看她们缺些甚么,细心记得,转头再从库房里取。”楚南沉着地叮咛道。
峥嵘回过神来,一笑粉饰道:“我是在想雅风她们如何还不返来,外头雪下得这么大,别滑倒了才好。”
“殿下此举考虑全面,将诸事皆考虑了出来,怎会是无情?”峥嵘轻声道,“她们曾做过那么多背信弃义之事,殿下却仍情愿给她们一次机遇,这已经是殿下的仁慈,正如殿下所说,此事是真是假,皆关乎到她们此后的运气,若假,自不必不幸,若真,待她们离开苦海以后,必会感念殿下恩德,或许便能够改过改过,不再像畴前那般事事针对。”
实在峥嵘模糊感觉当年的事东方平或许早已知情,只是皇命已下,不管他愿还是不肯,都不能违背,以是紫玉皇后才会将他遣去归元寺,以免他触情伤情之下做出不成宽恕的事。普天之下,皇权为高,只如果帝王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人能够禁止。峥嵘心中升起一股难过,那清冷若悔、情深似海的奇女子,毕竟是被阿谁孤负了。
峥嵘双眸微垂,低叹着说:“殿下与畴昔真的分歧了。”
“能如此便就好了。”楚南低叹一声,神情却不容悲观。
楚南堕入深思,过了好久才昂首望向峥嵘问:“峥嵘,你感觉应当如何做?”
“友儿女人,你放心吧,殿下既已应允,便不会坐视不睬,你且先归去,稍后我自会畴昔看望。”峥嵘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友儿点点头,向楚南行了退礼,才跟着雅风悠儿分开殿里。楚南悄悄舒了口气,抬眼瞥见峥嵘正浅笑望着她,那眼神分外欣喜,不由问道:“峥嵘,你为何如许看我?”
楚南抬眼瞥见峥嵘神采略有窜改,不由问道:“峥嵘,你在想甚么?”
“薇儿女人她如何样?”峥嵘一向挂忧着林薇儿的安危。
“奴婢服从。”雅风与悠儿曲膝应下。友儿一脸火急地说道:“殿下现在是湘春苑众姐妹独一的期睁,还望殿下能尽早还奴婢们一个公道!”
“也好,雅风,你便先照峥嵘的话去做。”楚南叮咛下去,雅风曲膝应下。眼看着快到中午了,外头的雪还是没有要停的意义,院中积雪几近已没过脚踝,楚南透过窗子看着,神采里浮起一丝焦心。峥嵘晓得他在担忧练剑之事,不动声色地说道:“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待雪停以后,万物银装素裹,也是可贵一见的美景,到时候我陪殿下去园中逛逛,可好?”
友儿眼中似有惊奇闪过,但很快又规复之前那不幸的模样,低头感激地说道:“奴婢替揽星殿众姐妹多谢殿下恩情!”
“按路程来算,应当快了吧。”楚南想了半晌才说。木棉眼尖,瞧见窗外那两道深一步浅一步走进院里的人影,指着呼道:“殿下,姐姐,雅风她们返来了!”峥嵘望了一眼,上前将房门翻开,雅风与悠儿夹着一股冷风走出去,吹得炭盆的火光闪动了几下,雅风忙回身将门掩上,向楚南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