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明白他话里的意义,不动声色的微一垂眉表示,楚南点了点头说道:“朝中之事便有劳范大报酬父王分忧了。”
包裹上有礼部盖上的印戳,证明已经通过验视,但守门的侍卫还是接过来查验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交给范源。楚南忧心冲冲地说道:“范大人归去以后,请代本王向父王及皇祖母问好,让皇祖母好好保重身材,勿要过分劳累,本王在郑国统统都好。”
楚南见峥嵘态度果断,也只能道:“那好吧,你且谨慎些,若那些主子刁难你,你也不必跟他们客气,出了事都由本王担着。”
峥嵘脚步顿住,已经明白玉容郡主所指的人就是东方玄,她回眸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子,沉着地说道:“郡主是不是曲解了甚么,你说得这么人,跟我全然没有干系。”
“他娶任何人都与我无关,郡主这番话,应当去对他说,奉告我,是没有效的。”峥嵘站在落叶缤纷的竹林中,眸光还是清冷如初。
“姐姐你看啊,范大人对殿下跟姐姐一向客客气气的,神情里全然没有傲慢,还情愿帮香朱紫跟小巧姐姐千里迢迢带那么多东西回蜀国,一点架子都没有,以是他必定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木棉就事论事,说得尤其笃定。峥嵘笑着说道:“是了是了,就你看得最通透,等我们归去蜀国,让范大人头一个感谢你的夸奖。”
面前的人虽脂粉未施,发髻狼藉,一身宫服也不甚整齐,但那端倪与身形,清楚就是玉容郡主!
这一日可贵艳阳高照,峥嵘、楚南另有木棉三人到西华门为即将启程回蜀国的范源送行,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外,范源换了简练简便的袍服,在阳光下愈显得儒雅清俊。峥嵘表示木棉将手中包裹递上去,说道:“范大人,这是香朱紫及几位宫女为家人所筹办的一些物品及家书,我已经将它们都分装好,劳烦你带回蜀国,也算是给家人一份念想。”
范源回身拜别,迈上宫门外的马车。看着那辆马车缓缓驶离,楚南紧走几步,守门的侍卫持枪将他拦住,冷冷隧道:“殿下,你不成分开宫门以内,请止步于此吧。”
楚南心有所动,上前握住范源的手,眼眶微热:“范大人,统统谨慎。”
“是呀是呀,奴婢之前最不喜好这些文官了,说话文绉绉,还整天摆着架子给人看,但奴婢看范大人就是个特别实诚的人,他必定不会对殿下有所欺瞒的!”木棉信誓旦旦地说。峥嵘不想楚南再究查此事,便借着木棉将话题错开:“我们家木棉mm甚么时候都学会看人面相了?”
楚南晓得她们说得都有事理,但是这心中还是莫明失落,他叹了一声,说道:“不知为何,本王总感觉范大人有所坦白。”
“这些个小事,转头差一名宫女前去便是,你何必要亲身去。”外务府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辈,总变着法儿收受贿赂,楚南担忧峥嵘会受他们刁难。
马车已经在宫外走远,只剩下一抹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的斑点,楚南感喟一声,回身和峥嵘她们分开西华门。木棉不忍瞥见楚南如许降落,笑着开解他:“殿下,你别难过,奴婢信赖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到范大人的。”
是呀,他是这郑国的质子,他能够去皇宫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是,不能踏出这西华门一步。这座皇宫,就是一个庞大的樊笼,而他就是宣远帝圈养的宠物,昂首望出去的这方天空,看似广袤无垠,实际上,却涓滴没有自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