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蒙面倭人寡不敌众,现已被砍杀的差未几了,院中躺了一地的死人。一个侍卫出去禀报:“埋伏的倭人共有十名,死伤七名,逃脱的是两名技艺高强些的。另有一名在混战中俄然不见,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那人走动时带起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想来他身穿的乃是宽袖长袍。他身上另有淡淡的清爽的、属于年青男人的味道。她晓得是他。她有做大厨的天禀,嗅觉比凡人要灵上几分,加上她前不久曾在那人的膝头上坐过,也在那人的怀里依偎过。
夏西南看了看怀玉的神采,又犯了怜香惜玉的弊端,同她说道:“生水那里能喝?等下我叫大夫来给你瞧瞧。”
众侍卫领命,将宅子表里都搜索了一个遍,好久,还是没有找到。怀玉嘲笑。夏西南便道:“臣听闻,在倭国有种忍术,如果习得此术,便可来无影去无踪,总之六合之间,来去自如,随心所欲,那不见了的倭人,怕不是会忍术的忍者罢……”
她双眼迷离着,梦话似地幽幽问道:“我这是身在阴曹地府了么?”
青叶便上前,细心看那碗面,面并无非常,猪骨熬制的汤头醇厚鲜美,青菜碧绿,令人望之食指大动,但铺在面上的绿豆芽之间却夹缠着数根长长的发丝,令人大倒胃口。本来发丝盖在青菜之下,夹缠于绿豆芽之间的,现在都被他细心地挑了出来。
青叶一怔,佩服道:“不愧是倭寇头子。心机之深,无人可比,怪道那小我如此看重你。”遂接过纸包,谨慎翼翼地翻开来,里头是些许红色粉末,跟她那日收到的瓷瓶里的粉末普通无二。她便当着仆人的面,用小指蘸了少量,谨慎地在碗口四周均匀地又涂了一圈上去。
番长生回身退下,怀玉尚未开口说话,便见青叶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往地上咕咚一倒。她倒得甚是奇妙,先是屁股着地,胳膊肘再往地上一撑,直比及肩膀也碰到空中今后,脑袋这才往地上悄悄一搁。
仆人将瓷瓶推开,伸手从怀内摸出个纸包,递到青叶手中,一字一顿道:“你再重新涂给我看。”
番长生道:“他喊叫的是:阿呆!你这不孝不义之女!竟然伙同外人来害我!我便是死了,我部下的人也必然不会放过你!便是你父亲也不会放过你这叛徒!阿呆!”摆布看看,又解释道,“倭语里的阿呆大抵就是混账、蠢货的意义。”言罢,谨慎翼翼地偷眼看了看青叶,从速垂下头去。
怀玉嘲笑:“脱手。”
青叶摇手道:“不消,我这是老弊端,只要喝些凉水便能好。”
夏西南走后,那烧火的仆人仍然端坐不动,青叶问:“你还不走么?我们今后两清了罢?”
瘫在书房门内无人管的青叶此时揉着胸口,轻荏弱弱地与夏西南道:“烦请你去舀些凉水给我喝,胸口难过得很。”
那仆人点点头,沉声道:“你看一眼从速设法返来,我马上带你走,不准节外生枝,明白?”
这颀长滑凉之物像是马鞭的手柄,为牛皮所制,有股淡淡的汗腥气,想来是他经年所用之物。
夏西南此人最会怜香惜玉,见状仓猝上前掐她人中与虎口,左掐右掐,掐不醒。怀玉揉了揉眉心,笑道:“你别忙活了,把她丢到院中去,她本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