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成走时,留下一锭银子,青叶死活不收。怀成便拉过她的手,将银e子塞到她的手里,柔声笑道:“褚掌柜的,你怕甚么我莫非会吃了你不成?”又抬手往她肩膀上掸了掸,道,“一个女孩儿家,生的这般好,却成日里与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打交道,感染得一身炊火气,真是愁人,唉。”
菊官见惯了她的做派,也不觉得意,只笑嘻嘻地向地上一溜的女孩儿及怀里的儿子道:“过些日子便是你青叶小姨的生日了,快给你青叶小姨祝寿,若说得好,她定会给你们银子买新衣裳买零嘴吃!”
话不投机半句多。
怀玉支了两个耳朵凝神听,模糊辩白出那僧人丁中唱的是:“……感君戋戋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盘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青叶见他嘴角噙了痞里痞气的笑,还未答话之前,便先打了个小小的寒噤,但见他不像心存歹意,又想着上回多亏了他才得以顺利脱身,心内对他另有些许感激,加上也不肯他曲解、看低虚云,遂勉强同他说道:“叫你听虚云师父的唱词呢。你仔谛听听看。”
“听甚么?”身后那人不依不饶地发问。
怀玉“哦”了一声,好笑道:“好个花和尚。”又问,“那他上上回唱了甚么?”
甘仔看不下去,对青叶挤眼撇嘴,又向菊官笑道:“青叶姐的生日不是下个月才到么?你急甚么!我只传闻过要送银子礼品给寿星祝寿的,哪有要寿星掏银子的?”
青叶气得特长指头往他额头上用力弹,嗔道:“甚么风骚和尚!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人家有法号,比你的名字好听多了!”
“花和尚遛鸟都雅么?”身后俄然有一人凉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