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然也是一概置之不睬。御史们唾沫星子喷的多了,他便拉几个出头鸟出来,剥了衣裳打了板子。最后那些御史们见她除了爱好吵架、苛待自家娘家人以外,也未做出甚么惑主之事,便也都垂垂地放了心,天下终究又承平了。
皇后不平,辩白道:“畴前那件事上我是有一二分私心不假,但却没有存着害人之意,我也不是那种人!我不过一时胡涂,自作聪明了一回罢了!”皇后抹了把眼泪,又恨恨道,“更何况,那人不是半年前就已经找到了么!不是被他如珠如宝地看在身边了么!”
李贵妃摆手,长叹一声:“真是无聊哪――”发了一回呆,又自言自语道,“话说返来,自那小褚后入宫后,我还没见过她呢。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今儿我前去见见她,如果与她脾气相投,此后也能多个说话的姐妹,多个走动的处所。”
提及来,那小褚后已入宫有很多光阴,至今却尚未有一人见过她的模样儿。能叫他宝贝成那样,想来必然是天仙普通的人物。但是她也曾听大哥宫人偷偷嘀咕,说那小褚后就是因为畴前的一场大火而面貌俱毁,无脸见人,才将本身关在松风间内,从不出来松风间的大门,也不叫生人靠近,她所使唤的也都是既聋又哑的宫人。但不管那小褚前面貌如何,他现在对她也好皇后也罢都是无可无不成,这一点倒是无庸置疑的。
她初入宫时,天子倒经常过来,来了也不甚说话,只喜幸亏她身侧悄悄地看着她,偶然也会因为她的言行而暴露似有若无的笑意,她却晓得,他十有□□只是听着新奇罢了,他那里听过她那些贩子俚语呢。
前一阵子,皇后也是活力不过,趁她爹国丈六十大寿,出宫为她爹拜寿之际,向她爹她娘纵情哭诉了一番。她娘心疼得哭一气,叹一气;她爹国丈屏退世人,将她请进阁房,待阁房的门一关上,转眼便对她顿脚悄声喝道:“痴儿!痴儿!若不是你两个哥哥在边陲冒死,若不是他两个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整日里出世入死,以今上的性子,你如何能坐得上又坐得稳这后位?我劝你此后收了性子,莫要再说这些气话混话为好!”
皇后气苦,哭嚷道:“我这皇后做的另有甚么兴趣?不过是天下人的笑柄罢了!连那粗鄙轻贱女人都敢给我气受,现在那个还拿当我是个皇后?那个不知我是天下驰名的受气包?如许的日子究竟甚么时候才气到个头?”
两个内侍垂首称是,李贵妃略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往前去了。
“娘娘莫非健忘陛下的令旨了么?”刚才说话的年长宫人上前两步,“前两日奴婢还听闻有人在松风间的宫墙外鼓噪而遭黜罚,便是皇后娘娘怕是也不敢无端去打搅那一名呢。更何况,‘小褚后’这几个字,娘娘此后还是不要再提的好。”宫人面上恭恭敬敬,说话时也是微微躬着身子,一派再谦恭不过的模样,但是言语间却很有几分峻厉,甚而有些居高临下之感。
李贵妃惊诧,忙屈膝施礼,口中委曲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