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早已拎着裙裾迈着小碎步跑到他身畔跪坐下来,怀玉对她侧目而视,手指导着她的脑门怒斥道:“你个胡涂婆娘,既然同我睡了觉,怎好再背着我勾搭旁人但是找打看我归去如何清算你!”
怀玉大笑,公然持弯弓退后数十步,直至花圃的院墙边,退无可退时,远远地站定了,这才缓缓张弓搭箭。世人大为赞叹,发自内心的马屁之声更是不断于耳。一队美人儿本已花容失容,传闻三殿下又退后百步,个个惊得面无人色。二殿下早前距她们不过十步之遥,竟将箭射入一人的脚踝上,现在这三殿下退到百步以外,结果的确不堪假想。
“哦,对了,”怀成手指向那一队美人儿,向怀玉笑道,“从左起的第三个,是我昨儿才看中带返来的。除了她,不管你射中哪个都能够带走。”
众来宾提到喉咙口的心这才得以放下,纷繁拥戴大笑,少不得要赞叹一声“三殿下真乃风骚人物也”,再感慨一句“女子生性谨慎眼儿,最爱拈酸妒忌使小性子”。
怀成笑道:“晓得你不会,是叫你上去顶酒壶。”
怀玉率人过来时,瞥见的便是这幅气象。
青叶作目瞪口呆状,口中低低求道:“殿下饶命……我胆量有些小,如果伤着了,身上留下伤疤,将来可怎生是好――”
怀成拊掌大笑:“风趣,风趣。依你就是,命人备上酒壶弓箭等所需之物。”
怀玉大步走回案几旁坐下,对怀成拱手,轻声一笑:“我也健忘跟二哥说了,二哥不管看中谁都不打紧,只是她……却不大好,因为她早前已经被我给睡了。总之望二哥包涵。”
二殿下怀成暗自发怒不提,美人儿们却都松了一口气,面上则是鬼门关内转了一圈又得以返来的喜与悲。青叶无声抽泣,两行眼泪流的甚猛甚急。
怀成蹙眉道:“你上回说的投壶的体例倒也风趣,只是伤了两小我,流了满地的血,绝望的很……”
世人笑声中,怀玉忽空中色一沉,将手中的弯弓往人群中重重一掷,恶狠狠地喝问:“这投壶之戏,是谁想出来的!”
那清客将一应物事备齐,一群乐工及歌姬也上场坐定,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吹打献唱。那边厢,宾主相互行揖礼,于宾主席上正坐,面对壶地点的席之方位,做好投壶筹办。
怀成本来正笑吟吟地看来宾手持弯弓,只待司射一声令下便要射美人儿头顶上的酒壶,俄然有侍从飞也似地跑来讲:“三殿下带人过来了――”话音未落,怀玉已率了两小我大步流星地入了内。想来是看门的人拦他不住。众来宾慌乱不跌地放动手中弯弓,纷繁见礼,口诵有失远迎,万望赎罪如此。
司射又捡了一支首端锐尾端钝的长矢充适时旗,来宾们张弓搭箭,蓄势待发。此时,乐工们吹拉弹奏,歌姬们咿呀献唱;顶着酒壶的美人们抖的抖,晃的晃,很多人无声地淌了满脸的鼻涕眼泪,但是始终无人敢哭喊出声。
那清客忙又笑道:“这回臣又想出一个好体例,这个无需度量,只消头顶酒壶便可,如此,一样惊险风趣,却不会等闲伤着人。”
青叶听得心生恻然,便也垂首冷静跟着她一起祈求:“上天保佑,求你让他失手射中我罢!”
青叶垂首,小声为本身辩白道:“怎地?只许你花心,不准我负气?谁叫你睡梦里喊旁人的名字来着,你说,红霞她是谁?绿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