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那伙贼也看不上,不如让他们来回便利,有空还能进城看个戏耍个乐,不然这么个小城县,真一点玩地儿也没了。”柒小柒俄然通觉。
陈掌柜一边拨算盘一边唉声感喟,已经不管伴计听去会如何,“再这么下去,我只能给店主送信求关门了。这年送来二十车货,竟被劫了十车。大王岭是一年比一年抢得黑,为了保本,只好涨了物价,但涨了这么些,谁还买得起?没能保本,店主就不肯再发货,眼看铺子空了,客人也不来了。”
楚风公子再饮小口,“那天国门之名从何得来?”
凤来县,街街吹西风,冷落何止本日。
买卖不好做,能做就要做,陈掌柜来不及去想刘二公子和自家伴计有啥干系,忙让节南端茶待客,本身跑到前面找松香去了。
第二日一早,柒小柒弄好早餐,“我想了整晚,都说大王岭前天国门,这三百里大山虽是南颂地盘,成翔府却几近无实治权,人和货有去无回,老舍头为何还组了队去插手年会?不怕死么?”
不过,未曾想就未曾想吧,她来,只为尽女儿之责,查明百口人的真正死因,如不足力,报报仇罢了。
刘云谦没瞧出擦角落的伴计是谁,对陈掌柜笑笑,但给前面的人让身,“楚风兄请。这家铺子是成翔府杨家的分铺,前面开着雕版坊,您要的松香,若这家没有上好的,别家就不必去了。”
节南却叹,凤来县的百姓就未曾想过桑家的好处。
或许是她姐姐们抢亲的名声太清脆,除了刘家借与桑节南的娃娃亲保住那哥俩,凤来县压根没有都雅的男人,凡是和俊字沾边,绝对跑得远远的,再不敢回籍。固然,已颠末端五年,后遗症较着严峻,连柒小柒这么没要求的,都说此地无艳遇。
但看这位南风般的男人,玉面明瞳,雅髻书巾,唇色若莲鼻若山,浅笑谦谦相,而那身织着锦雁戏冬水的洁白雪袍,另有腰上系得那颗斗大明珠,与他头上那根白玉簪相映,繁华逼人又脱了俗气,且君子轻步,令简室生辉,令别人发灰。
刘云谦答得倒奇妙,“恃强凌弱,欺善怕恶,由此得来。然,我刘氏本家乃百年书香家世,又不互市经货,向来只走宦途或为师为学,无暴富无巨财,山贼无可贪无可抢。”
当年她爹桑大天领两儿子,养着县兵上千,个个英勇彪悍,山贼怕得要死,山路通畅,南北货通,村落都敷裕,。但等桑家这个阎罗没了,山贼那群小鬼放肆,凤来也穷了,鸟都不肯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