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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女人来茶馆是为了——”
“三月。你不是对这买卖没多大兴趣吗?问来何为?”纪老爷道完,拐见节南竖起耳朵专注的神情,就拿扇尾无声点点王泮林,再风雅流露,“两国停战,朝廷急需休生养息,整农为第一要务,加上冬雪春雨都及时刚好,茶叶香药必然歉收,交引面额要跌的。”
王泮林一句话提示了节南,但她再看台上那面大墙板时,就在她调侃王泮林馒头脸的当儿,最新成交的南山香药引已经跌至每石九百贯。
节南也没工夫猎奇客气,将锦袋里的交引纸一股脑儿抽出来,“锦关香药,每引三十石,共五引,明春三月,报三十七万贯,即出即入。”保住成本。
而纪老爷这时又脱手了。
哪知,王泮林跟来,圆丢丢的脸,似笑非笑的眼。
何里垂手恭立,“桑女人不必找别人,小的便可效力。”
王泮林笑道,“小山女人这是做甚么?纪老爷跟你谈笑,你还当了真,打肿脸充瘦子也要争口气,却不想想纪老爷手上拿着千石万石的交引便条,你便是每石多赚五百贯,莫非还能比纪老爷敷裕?”
纪老爷天然没有在乎心机沉沉的节南,反而王泮林瞧在眼里。
纪老爷忍不住哈哈笑出。
师父说,女子的美,源于自傲。以是,她和小柒对本身的面貌都非常对劲,不管别人如何论。
“保本。”纪老爷直答。
台上掌事那口气还没走完,甲三号桌的伴计已经跳上去送钞子,比猴子还窜得快,那位香药大商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节南不答反问,“纪老爷甚么价吃的?”
节南无所谓谁买,点清银票,抽了几张钞给何里,约莫十贯的数量。
她看看纪老爷,暗猜这位富商打着甚么算盘,本日这么兜售,明日却暴涨,卖早的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纪老爷半信半疑,随即因王泮林的话而心中豁达,“两千贯也好,两千四百贯也好,没赔钱就好。这位女人信我,不出半个月,锦关香药引每石也就值一千多贯。”
节南但留在桌上,“你该晓得我可不是风雅人,上回说好不给你赏钱,这回倒是你应得的。拿着吧,不然下回再来,我就不找你带位了。”
何里接过,速速去了。
“……”节南没想到纪老爷这么干脆,本能蹦出实话,“两千贯。”
节南浅笑,“一回已是充足,我手中宝贝尽出了。”
说到这份上,节南再不懂就是傻子了。朝廷三月发行新引,纪老爷早闻风向,他抛卖,她也必须抛卖。想到这儿,她从袖中拿出锦袋,请何里找一名递牌子的伴计来。
节南诺诺受教,不朝王泮林瞥多一眼,只要想到他畴前的模样,面前这张脸就刺得她眸子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