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这话倒并非扯谎。
“甚么?!”刘氏惊睁双目。
刘氏一手数着佛珠,沉吟半晌才道,“那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雪兰待在家里当老女人,更不想她对着桑氏几十年。礼法算甚么,都是面子上都雅罢了,看我端着正妻,谁又知我过得倒是下堂妻的日子,我但愿雪兰不要像我,想她能嫁得好,像桑氏那样,有丈夫宠嬖,有后代膝下承欢。”
赵琦固然不晓得大女儿的半点事,刘氏却一清二楚。厥后媒婆做媒不成,退而求其次说为妾,刘大学士也事前问过了刘氏的意义。当时坊间传言纷繁,刘氏心急火燎的,想王氏儿郎皆不差,只要女儿中意,为妾也不尽是委曲,以是赶紧点头。谁推测王家又推出王五,变成赵雪兰和刘彩凝要嫁同一个丈夫。
三月十二,观音庵。
现下可好了,刘彩凝要当才子的新娘,赵雪兰却成了虚荣自轻的女子,外头不知多少人当笑话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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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节南将要踏出门槛,忽听刘氏声音。
“大夫人外屋总设着庵堂,还供两个姑子,雪兰女人常日无事就跟着诵经礼佛,也常来观音庵许愿还愿。”
“大夫人也清楚,外头对雪兰表姐的传言有多不好,玉真女人还问过我为何雪兰表姐甘心为妾。”节南不管刘氏的神采顷刻阴冷,持续说道,“若照平常路子,我时不时说雪兰表姐的好话,只怕多久都行不通,治本不治本啊。”
“慢着。”刘氏叫住节南。
孙婆子神情有些哀苦,“夫人……”
节南也没装着惊奇,只道一声终究。
在她看来,王家的做法并无不当,反而是自家兄嫂让她心寒。
阿谁刘彩凝,除了一张天真标致的面庞,另有甚么?这些年,要不是聪明的雪兰伴随在刘彩凝身边,刘彩凝底子挣不到那些好名声。姐妹共侍一夫,相互还能照顾,而她只要女儿嫁得好,自当感激涕零。千万想不到,兄嫂全然分歧她筹议,直接回绝媒婆,将雪兰赶回赵府,明显怕雪兰与他们的掌上明珠争宠。
刘氏一口气闷在胸口,咳问,“如何治本?”
“你会至心帮手?”刘氏面色猜疑。
“约在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