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听得清楚,愕道,“谁是万德店主?”
节南别开眼,干笑道,“我说话喜好客气。”
节南眯眼,却不料王泮林就此摘去她腰侧挂着的兔面具。
节南戴上粉兔面具,自顾上船,氛围却完整不似她所想的那样剑拔弩张。
“九公子这回说话如果又是不上心的,我劝你可要想想好,若敢违誓,我就砍了你这只都雅的手。”
茶引中,云茶岛固然自产一种顶级茶叶,但云茶岛本身代表的是一起茶区,具有云茶岛在内,不止云茶岛一处的上万顷茶田,几近包括都安,安阳和安平三城统统茶农,是江南茶行之首。
节南抛一调皮眼儿,目光却若蜻螭剑光,锋利得很。
“都雅的脸,都雅的手,小山女人真得很喜好我这身皮郛哪。”这般朗笑,令他俊颜濯濯,像夏季清溪。
节南甩开书童的手,对方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她可没耐烦没善心带娃。
至于王泮林管着万德楼如许的动静,惊奇归惊奇,却没太多猎奇。官家商家,本就是千丝万缕,扯也扯不竭的,莲和藕的干系。
王泮林笑完,抓住大船的软梯,利落攀上。
节南也问完了,往地上一坐,靠着船橼闭目养神。
王泮林答得简练,“上岛。”
书童努努嘴,一副大官家里调教出来的小傲娇,“谁还希冀你。”
节南要抢,书童但拉着她的袖子就走,还嘟囔来不及,力量竟然不小。
“这船带我们去哪儿?”节南忍不住,上前问王泮林。
节南手一挥,抢了那物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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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德楼换了店主,除旧立新,我等固然还来不及拜识,自问云茶岛挺守端方,怎得要劳新店主亲身跑一趟?”
王泮林看两人走进小楼,反身上了水亭,拿出一把雕刀,一刀一刀将节南那张兔面具削成了木条,最后一股脑儿抛进水里。削完了,抛洁净了,就见节南走了出来。
节南握住拳咧开嘴,咬得牙齿咯咯响,“好吧。那你如何会当了万德楼的店主?你爹但是当朝的中书令,你不能经商。”
月明风低,照显那口收回银光的白牙。
俄然,船身一震,船大在喊,“到了,下船。”
书童答上,“万德店主。”
一只粉白的兔儿面具,红眼睛,黑鼻头,三瓣翘嘴,粉里绒白的长耳朵,也太――
快舟出了静湾,在缥缈的湖面行进约摸一个时候,就碰上一条头尖肚阔的双桅大船。船身漆得乌黑亮光,连桅杆都是黑的,飘着一面大黑旗。
节南略怔,然后撇笑,足尖一蹬,身轻如燕落进舟中,“好,很好,彻夜我就作一回你的剑童,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船上有人问下,“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