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俪娘作势去掐薛季淑的嘴,娇嗔道,“要死了,敢情你是有了背景就有恃无恐,甚么话都敢说,还论别家男人长相。不过,他那里边幅好了?满身冒寒气儿的,对上一眼,就能把人冻住。不像十二公子……”
柒小柒浑然未闻声普通,仍笑瞅着王泮林,“此处酒香诱我来,却就属公子周遭不受臭屁熏扰,请公子容我坐你身侧,借你洁气,清清我的鼻子。”
王泮林却不甘被疏忽,“哦,此女人和彼女人乃是一家?怪不得。”
咳声,比话音先到。
“平时我问你十二公子如何,你向来装傻,本日一焦急,终究说内心话了吧。”薛季淑明显就在这儿候着呢。
“怪不得刘夫人要退了大儿的婚事。”柒小柒改成双臂抱酒,下巴磕在坛口缘,醉眼嘻嘻,“本来的亲家名声太恶,便是刘家得了亲家诸多好处方能有本日繁华,也不得不忘恩负义了。人言可畏嘛!”
他对着燕娘说话,却实在也是对着刘夫人说话。
刘夫民气里烦恼,面上却不得不装风雅,“王公子睿智,自能判定清楚,却不知世上用心叵测之人也多,本不着紧的话,却成毁人明净之言了。”
一人慢吞吞走进火光里,“本是酒后胡言乱语,闹大便成大实话。”
山风动,战曲铮,俪娘摇。
“君子明琅,温如南风,但愿为他腰际玡坠,日日晃在他眸中,便此生无憾了。”
“夫人息怒。”
刘俪娘正兀自沉浸在小女儿情长里,这话如同描述她深藏的心声,一时不觉有异,只是幽幽舒叹,“恰是。”
但是,即便只让这些人闻声,也够刘俪娘羞到神采惨白,薛季淑惊到抚面轻泣,刘夫人怒到双目起火。
刘夫人见柒小柒旁若无人坐下喝酒,本也想回车不睬,可再一想,终是忍不下这口气,更何况另有女儿的名节要护。
节南却不再理刘夫人,走到柒小柒面前,目光不拐王泮林,左手拎起柒小柒一只耳,“我说怎得到处找不见你,本来又勾出酒虫,跑来偷酒还不敷,咋咋呼呼也不怕招人揍。”
那张大脸的仆人就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从抖瑟的刘俪娘上方跃过,疏忽世人惊诧的神采,走到王泮林身前。
这堆火,还好围很多是刘家仆娘,未涉及到别堆火去。
很快就跑上几个粗手壮脚的仆妇,要把柒小柒拎走。
薛季淑却骇然,暗道两人说悄悄话,怎被人听了去,立即回过甚,就被面前一张圆不溜丢的阿福大脸吓得尖叫——
王泮林笑了笑,“这位女人但是找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