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他有囚禁的代价。”节南俄然转头问小柒,“你可感觉他面善?”
节南和柒小柒却也早有预谋,节节退靠,静观其变。
刘夫人摇首,“未曾。我与她都爱凤尾琴,寥寥几次见面也仅说琴操琴罢了。她琴艺极高,对乐律非常晓得,天生一双工致妙手,十指比凡人纤长。你爹与我皆觉得,他虽救了你娘,你娘却不甘流落偏僻山县,报恩以后便走了。你不知,你娘她……与我这等平常妇人大分歧……你爹与她并不婚配。”
“直到她抛夫弃女,平生下我就消逝得无影无踪。”节南向来晓得,她爹自她懂事起就奉告她了,现在想来,离家之心也自当时始,“刘夫人说你俩谈得来,她可曾说过她从那边来,又往那边去?”
至于刘夫人那点为娘的私愿,她只要恋慕刘家仨兄妹的份。
刘夫人觉得节南说反话,只悄悄感喟,“待你到我这般年纪,筹齐截大师子,自会明白我的难处。退亲一事我百口莫辩,不过在你内心担个无私伪善之名。”
“明琅公子我要不起,就要阿谁好玩的远亲公子。”食之,调戏之。
若没有这桩她爹一厢甘心的娃娃亲,或许她还能和这位夫人攀交,现在却处之难堪。节南道声保重,抬帘钻出去了。
“远亲?”节南笑勾嘴角,“我看非也。明琅公子对他毕恭毕敬,周遭卫士二十余名,守他如守珍宝,甚么远亲能有如此报酬?”
柒小柒可贵附和,“没错,脂粉气重,还谨慎眼,我们都认输了,师父都自决了,他还撺掇门主,把你手筋挑断……”
第二日,步队一起长驱,行得比第一日快,近傍晚时,八重过了五重山,照世人打算的,明午稳稳能到府城。
而那人是陨落的光,或许升仙了,或许循环了,她此生无缘,当然绝无能够再见。
“好大的胆,天还没黑呢。”柒小柒丢一把梅子进嘴,速速吐核,渐渐嚼肉。
节南呵笑,“夫人过谦,彻夜我才知夫人不但是当家撑梁,还是女中丈夫,不居功,但重诺,比薄情女子不凡很多。”
节南听小柒扯,就跟着扯,“你要食哪一个?”
节南是妾生子。
“刘夫人……”节南垂下眼,再抬却笑,“刘夫人说得是。”
相较于山贼的乱中有序,自发得是的人们却惶恐失措,饭锅扣火,马没上鞍,各自逃命,镖师们还没戍守到位,卫士们只顾护主,但闻尖叫惨呼此起彼伏,眨眼间溅出血光,把人惊飞了魂。
“我如何看着像囚禁?”柒小柒不是白傻。
节南却没听进耳。
“六娘……”刘夫人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