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也没力量理睬,蜷在车里睡大觉,直到一阵冷风吹醒了她。
节南立转头,本来阿谁坐得远的客人和掌柜并肩立,恰是顺北赌场大当家的,李羊。
节南也偶然多聊,点头道是。
柒小柒哼了哼,咕哝一句,“美意当作驴肝肺。”
“都上了,就等女人来。”说话的,却不是掌柜。
一夜再无话。
李羊劈面前的事垂垂有些端倪,“本来女人手头有交引,不过――”必须从榷务司出货才行。
“柒女人在前头的马车里帮手看顾刘蜜斯,不过刘家已去请大夫,应不会担搁她太久。我会安设你们住官驿,明日一早你随我去见知府大人,待税钱入库载册,就能回凤来交差。”崔衍知并非特地来体贴,只说公事。
天福掌柜收好银票,谨首目送,一向比及瞧不见节南了,才下门板关铺子。
“普通大商用七成的价跟朝廷收,我比他们再便宜一些。”因为节南没让他久等。
李羊没答,也不消答。
节南满饮一碗酒,终究能松口气之感,“东西都上船了么?”
节南看在眼里,伸手拿过玉竹管,倒四粒药丸出来,本身吞服两粒,再扔给崔衍知两粒,将玉竹管还给小柒。
“收着吧,大王岭情势难料,说不准这买卖还能接着做,万一我那儿银子到得慢,要让你先帮掂。”节南自有主张,说完就起家,往酒馆外走,“劳你多等几个时候,就不劳你送我了,从速打烊吧。”
“进城了。”他道。
“二位女人莫怪,衍知曾遭受歹人下药,好不轻易才逃出世天,故而对入口之物非常把稳。”王楚风为崔衍知解释。
天福掌柜捧了一个盒子出来,交到节南手上,“这季共七份,六份香药引,一份矾引,账册和银票也在里头,请女人点收。”
“成翔府是朝廷指定的榷货点之一,买卖以香药明矾石盐为主,但同大今开战以来,府城榷务司底子收不到多少货。朝廷为筹军饷,贱发盐引矾引香药引,再经豪商抬价,几经展转到直接做买卖的商户手里,却不知贵了多少。可你晓得,我用甚么价收引?”
节南一一细数,看过账册,点了银票,道声数量不错,抽出一张银票给天福掌柜。
柒小柒眉开眼笑,完整忘了她师妹和刘家的恩仇,高欢畅兴去给王楚风做功德。
李羊爽气端碗,嘿应一声,抬头饮尽,“统统任凭六女人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