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眼中精光乍现,脑海中翻云覆雨涌动着。
说到此处,子桑洁双目炯炯了起来,眼眸中似有很多迷惑,她续道:“念安终归只是我父亲的一个贴身侍奴,如何一夜之间,他仿佛有了呼风唤雨的才气,他看我的阿谁眼神,有一种让人毛发直竖的力量,另有,他的那些部下,我竟然一个都不熟谙!”
“哎,小洁儿,你想多了,父亲和母亲定是不会让你受如此大的委曲的,定是会给你撑腰做主,严惩阿谁坏家奴的!”浮生抿了一口茶,那热茶早就凉透了,茶水冷冷得划过喉咙。
“那万老三呢?”颜颜里忙问道。
“那妖怪也不会给我开口的机遇,他利用我吞下忘情丹,要我忘怀对父母的亲情,丢弃七情六欲,乃至那些厄难他都要让我抹去!”子桑洁抽搐了一下,声音变和缓了下来,“可那枚丹药,我底子就没吞下肚中,他说那是给我医治身上的鞭伤的,可他健忘了我是在生药铺子里长大的,那忘情丹是禁药,可打小我就见有一些达官显贵重金来讨取,父亲还是会卖给他们的,我想我只能装成是健忘了,健忘了那些伤痛......”
“他就不怕东窗事发,小洁儿你但是我们子桑家属的人,他就不顾忌父亲的威仪么?”浮生禁不住又问道。
“小洁儿,你为何不把那家奴的真脸孔说给我父亲和母亲?”浮生听得甚是愁闷,他想即便那念安有再大的本领,这尤城,这东海郡还是他子桑家的天下,子桑洁是子桑家属的后代,如何能让一个家奴给欺负了?
房内的家具早就尽数被典当,得来的银两连赌债的利钱都了偿不上,更别说嫁女儿得来的那些财帛,早就华侈洁净,这些年万千双时不时捎人送钱过来,子桑念实被人挖心之时,万老三还在赌坊里昏入夜地得豪赌着,全然不顾及门外的风言风语,当他身上又洁净得叮当响,被人赶出赌坊之时,他才听闻了自家摇钱树半子已一命呜呼,兀自自艾自怜了几日。
这宅子也算宽广,矮墙高门以内,坐落着五间正北的房,只是院中荒于打理,边边角角生出很多杂草来,这房内更是家徒四壁,一卷陈旧的棉花被窝在土炕之上,灶台上落着很多灰。
“姥爷,母亲失落了,念安他........”子桑洁还是有些张不开嘴,她哭得更加短长了,哭声反响在空荡荡的宅院里,万老三虽没能从子桑洁口中得知来龙去脉,但见小丫头哭得如此悲哀,他便猜出了八九不离十,腾地一下从铺卷里摸出短箭来,挎到身上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