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我严峻得很," 苏晚晴低头绣着帕子边沿的五角星,"恐怕给你丢脸。" 顾沉舟的手俄然覆在她手背上,带着枪油的温热:"你往沙锅里撒葱花时," 他望着窗外的星空,"像在给炮弹装引信,精准又标致。"
厨房的铁皮炉烧得通红,苏晚晴的掌心沁出细汗 —— 她特地按顾沉舟信里说的 "北方人丁重" 加了半勺酱油,却还是被抉剔。王姐的话像根鱼刺卡在喉间,让她想起今早特地去镇上买的鲈鱼,鳞片在朝阳下闪着银光,像极了顾沉舟擦得锃亮的军靴。
月光漫过营房的窗台,苏晚晴在火油灯下补王姐勾破的蕾丝手帕。顾沉舟坐在劈面擦枪,枪管反光映出她垂落的睫毛:"今晚的清蒸鲈鱼," 他俄然开口,"比我在广州集训时吃的还鲜。"
"王嫂子尝尝这排骨," 顾沉舟的珐琅饭盒扣在桌上,收回清脆的响,"晚晴用的是军队伙房的炒糖色体例,连司令部的灶王爷都夸 ——" 他夹起块带脆骨的排骨放进对方碗里,"说这甜味能顺着电话线,飘到边陲兵士的梦里。"
铁皮炉的余烬垂垂燃烧,苏晚晴摸着围裙口袋里的生果糖 —— 顾沉舟刚才塞的,糖纸印着 "军民连合"。她俄然想起王姐分开时,往她手里塞的棉线团:"给沉舟织件毛背心,北方的夏季啊,得靠咱女人的手暖着。"
军用珐琅盆里的糖醋排骨泛着虎魄色光芒,苏晚晴盯着沙锅里的萝卜汤,水汽在她蓝布衫领口凝成细霜。师部李参谋的爱人王姐正用筷子戳着清蒸鲈鱼,碎花围裙上的牡丹图案跟着行动颤栗:"这鱼连辣子都不放,咋吃得惯哟?"
这场看似硝烟满盈的厨房比武,终究在糖醋排骨的甜香里化作了青烟。苏晚晴看着顾沉舟把洗净的珐琅盆码得整整齐齐,俄然明白,在这个甲士当家的天下里,所谓的比武向来不是针锋相对,而是像他擦枪时的行动 —— 和顺却果断地保护,详确且耐烦地化解。
王姐的神采和缓下来,尝了口糖醋排骨,嘴角的弧度出售了她:"这糖色炒得倒是隧道,跟咱故乡的红烧肉有得比。" 她转头对苏晚晴笑,碎花围裙的牡丹在炉火旁绽放,"妹子是南边人吧?难怪手巧,这刀工跟咱军队的豆腐块被子似的划一。"
李参谋夹起一筷子清炒苋菜,红汁染在瓷盘上,像面小小的军旗:"小顾媳妇这技术,怕是能去给首长开小灶了。" 他向顾沉舟眨眨眼,"前次你带的辣白菜,咱科长连吃三顿,说比东北酸菜还开胃。"
世人轰笑中,苏晚晴瞥见王姐的筷子顿了顿。顾沉舟的戎服第二颗纽扣上,"安然" 绣字被蒸汽熏得发软,那是她昨夜熬夜补的。他说话时,拇指悄悄在桌下划过她的掌心,像在比划军队里的 "稍安勿躁" 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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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在厨房碰撞的南北口味,那些在餐桌上流转的夸奖与抉剔,终将在光阴里变成最醇厚的军属交谊。就像顾沉舟说的,军属的心机都熬在汤里,甲士的担负都藏在筷间,而他们的爱情,正在这炊火与比武中,变得愈发坚固与暖和。
她昂首,瞥见他耳背发红,像极了刚才替她得救时的模样。枪托上的 "忠" 字刻痕在灯光下清楚可见,那是他父亲的遗物,现在却被他用来压着她的菜谱 —— 用弹道图改的清蒸鱼火候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