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后话,现在冯家村还只是一片穷乡僻壤,交通非常不便,冯笑笑先是坐公交车到了城西汽车站,再转一种一天只要一趟的拖沓机,她抱着个孩子,一起颠颠簸簸了半天,终究到了村口。
“你大哥比来起了个砖窑厂,和建民在厂里干活儿呢。你嫂子和小芬去公社了,一会儿就返来。”爷爷说。
冯笑笑生下丫丫后,家里偶尔有些访客,大多是裴月珍少时的女性朋友,这天却来了一个叫“李队”的男公安,是冯建业生前的警队队长,个子不高但很结实,长着粗眉方脸,三十五六岁高低,说话带着很重的外埠口音。
好不轻易找到了公社,公然瞥见劈面有颗歪脖子槐树,上面一户土坯屋子,墙上挂着各式耕具和一串串辣椒和老玉米,一只老母鸡在门外落拓的散着步。她心想这应当就是奶奶家的老屋子了。
年老迈嫂就是冯笑笑的大伯和大伯母,都是二十六七岁年纪。建民和小芬是她的小叔和小姑,只要十六岁和十二岁,此时还都是中门生。
冯家村在宁城往西一百多千米,十几年后,跟着宁城范围的慢慢扩大,这里逐步变成宁城的城郊,村庄也变得非常的当代化,到处都是马路和楼房。
奶奶进屋就喊:“孩儿他爸,月珍来了。”
“年老迈嫂呢,另有建民和小芬呢?”冯笑笑问。
冯笑笑内心一震,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现在都畴昔三个多月了,从未听冯家村的家人提起过这笔钱,乃至他们连孩子都没来看一面。她模糊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我是他家儿媳妇。”
“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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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对本身的态度,和她影象中他们对母亲的态度差未几,话不算多,对裴月珍永久带着一层警戒的客气。仿佛裴月珍并不是自家儿媳妇儿,只是一个城里来的外人。
“建国度?往前走,公社劈面那颗老槐树下那家,你是他家甚么人?”大婶用浓厚的方言说。
爷爷奶奶暮年没少被大伯母苛待,这事儿常常被村庄里的人群情,连她母亲裴月珍都有过耳闻。可大伯却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身材受残郁郁不得志,对他老婆的这些行动完整视若无睹。当时,裴月珍偶尔会塞钱给二老,都被冯笑笑看在眼里。
“大哥甚么时候返来?”
你们不来看我,那我只能抱着孩子去会会你们。
现在,冯笑笑见到了面前这粗陋的土坯房,心想,本来爷爷家还真的这么穷过。
“爸,我是带丫丫来给你们看看,孩子生了你们还没看过不是。趁便……趁便……来问问建民抚恤金的事儿的。”冯笑笑刚说出口,就感觉本身跟说错了甚么话似的,可明显是他们瞒着本身这笔钱。
“月珍来了,来,坐、坐。”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