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丫头整这么多幺蛾子！妈的，怪不得你们一个个跟着魔了似的！”
江若云的脑海中闪现出昨晚月色之下的男人。
“妈睡沙发挺好的啊……也不冷，妈深思离着病人远点，别碰到他的头。”
江若云没开门，隔着院墙笑道：“你不是有店吗，至于赶着毛驴车当卖货郎吗？咋地，搞送货上门的办事了？”
“那是，统统的东西，半价发卖！别买那丫头的，买我的！”
“免费？你做梦吧你，我这些东西随便卖卖也能回本了，我看你就是给脸不要脸！明天我还就不走了，我就在你门口摆摊！你卖五块，我就卖三块，你卖三块，我就卖两块！”
“那些人坏我的打算，本来就该死的……至于开枪的事，是我逼着你做的，你完整不消放在心上，就算冤魂来抨击，也是找我。”
“你说谁是叫花子呢，我要钱，货钱！”
“那你这破摊，到了年底有会员抽奖？买了东西，享用七天无来由退换货不？”
江若云晓得此人是个地痞恶棍，也没动气，淡淡说道：“行啊，明天让你卖出去一件东西，算我输。”
“那你能让俺们毕生免费看电视？”
何明磊直接坐在了两人中间的位置，化身写着“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的一堵墙。
江若云抱起枕头被子，说道：“今晚我睡沙发，你快给他查抄查抄，看看脑袋开瓢的处所是不是没缝好……高老爷子的干儿子，可草率不得。”
他眼底的刻毒是真的，那么，那些化不开的哀伤也是真的吗？
“是明磊返来了吗？”
江若云嗑着瓜子，冷静看着院子外的统统——没人情愿从那男人手里买一点东西，或者说，他们底子不想把钱花在翠霞超市以外的处所。
“五百？”
“我看着没啥事儿，你再好好查抄查抄，这孩子动不动就晕倒。”
“好啊你，本来是看上了我大伯的店，那店好歹也能卖个三千吧？”
江若云眼神一冷，盯着男人的眼睛，严厉道：“这是我第二次主动给你出价了，你不脱手，可别悔怨。”
“买你的，那你给积分吗？”
“给钱吧！”
“大哥，你细心想想，这些东西拉归去，你一个都卖不掉，此中的食品很快就会过期，你还要吃力措置，最关头的是，这些日用品都是冒充伪劣产品，我一个电话到质监局，你能赔得裤衩都不剩。”
江若云说完便去沙发上睡了，模糊听到何明磊抱怨陈知行不自量力。
这时，院门的方向传来响动。
“这……倒是不能。”
“妈，病人如何样了？”
“这你都不晓得，人家翠霞超市，有积分换礼活动，够五十就换一斤鸡蛋！”
“一百，不值。”
“你卖的是挺便宜啊。”老孙笑嘻嘻地抻头看了一眼。
“妈，你……你咋不睡炕呢？”
男人一愣，问道：“啥鸡分鸭分的？”
江若云正要诘责，门别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屋里的灯亮了，沙发方向传来郑翠霞的声音。
江若云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翻开房门一看——这不是本来小卖店阿谁老头的侄子么？
没头没脑的题目，让郑翠霞愣了一下。
到了下午，男人蹲得腰酸背疼，走出去喊道：“一百块，一百就都给你，我不在这儿迟误工夫了！”
江若云抱着胳膊，仍然保持着浅笑——在她眼里，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都不值得华侈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