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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耀宗将前面的脏话硬生生地转了个弯，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口气比和他妈说话还和顺。
唐耀宗松口了，他挂了电话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再擦了擦眼角的眼屎，趿着人字拖就下楼去开门了，昨早晨看场子到三四点，又看了会港岛那边弄来的录相带，贼刺激，镇静得快中午才睡着，才刚做好梦呢，就被电话吵醒了。
之前楚翘想不明白，现在她想通了，顾扶植就是不但愿她学习进步，但愿她成为一个见地短浅的黄脸婆，以是死力禁止她学习才艺，只把她关在家里，隔绝和内里天下的打仗。
楚翘神情踌躇，面前的但是个纹身壮汉，她跟出来会不会有事？
宿世她一辈子都没事情过，顾扶植说她只会伸手要钱，婆婆说她是不会下蛋的石鸡，没人瞧得起她，都感觉她是凭借着顾扶植的寄生虫，看她的眼神是赤果果的轻视，楚翘都能感遭到。
不过这模样看起来应当成年了，并且这么诚恳的妹子，也不敢扯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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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恰好有公用电话亭，打本市电话二角钱，她身上有两块钱，是楚远志之前塞给她的零用钱，一向没舍得花。
万一这男人是借招工劫色，她逃都逃不掉。
“你会弹？”男人口气迷惑，听这声音像初中生一样，别是来拆台的吧？
“谁啊？”
“我21了，你一看我就晓得没骗你的。”楚翘从速说，有点想笑，她的声音听着确切有点幼龄，就算四十岁了，只听声音就跟十八岁一样。
“就在歌舞厅上面。”
“你现在哪儿？”
“嗯，会弹。”
唐耀宗瞧出了她的心机，警戒性还挺高，便冲内里叫了声，“王婶！”
一肚子起床气的唐耀宗，黑着脸开了门，就看到一身老气的衬衫，比他妈穿的还土，气得笑了，这特么是哪来的臭娘们耍他呢？
“你多大了？我的歌舞厅是正规场合，不招童工。”唐耀宗说道。
他家歌舞厅但是沪城最初级的，来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大妈是青山精力病院跑出来的吧，觉得他这是菜市场呢？
这一世她不想再那样憋屈地活了，她也想成为独立的新期间女性，歌舞厅就是她迈出的第一步，她不能畏缩。
唐耀宗指了指楚翘，眼里带着笑，楚翘顿时面红耳赤，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讪讪地笑了笑，她便跟在了大妈身后。
“脑筋有病就去治，老子没这闲工夫陪你玩，淦你……”
“陪这女人去操琴。”
楚翘在歌舞厅四周转了圈，没看到人，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不过招工启事上有电话号，她身上也没带纸笔，只能默记下了。
“干……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