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公你还和魏霸来往得这么密切?”赵素又笑了起来。
程安沉吟半晌,放动手中的笔,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依我看,你还是劝你家老爷子死了这条心吧。”
……
赵素眉头一皱,嘻皮笑容的神情一扫而空,变得严厉起来。他想了半晌,俄然惊道:“那程公的意义是……魏家父子?”
“阿谁……我听马参军的意义,他仿佛对阿爹的打算……有些担忧。”魏霸斟字酌句的说道:“他担忧风险太大,丞相能够不会同意。”
魏霸心头一暖,点头承诺。魏延回身大步走了。魏霸回到案前,清算了一下案几,一会儿为老爹的xìng格担忧,一会儿又对程安云山雾罩的话感到不解。他模糊能明白程安的意义,不过是认清敌手,不要莽撞打动的意义。那魏家的敌手是谁?杨仪,还是诸葛丞相?程安前次特地提到廖立,究竟有甚么企图?
魏霸回到了大帐,魏延正坐在帐中,一脸是汗,却没有解甲,只是摘下头盔,用布巾擦了擦。前一世从戎的辛苦,都用衣服上积满了汗碱来描述,和这一世的甲士比起来,那可就小巫见大巫了。浅显士卒穿皮甲或者札甲,那还稍好一些,像魏延如许的将军穿的是细鳞铁甲,看起来威风,实际上非常遭罪。铁甲近二十公斤重不说,内里为了制止磨破皮肤,还要穿上厚厚的战袄。夏季也就罢了,到了夏天,全部武装的cāo练可不是好受的。
魏霸沉吟很久,这才微微颌首:“老先生言之有理,精确的判定敌手的气力,的确是一门学问。”
“多谢先生。”魏霸起家,又拜了一拜,这才起成分开。出了帐,带着敦武等人走了。程安拈着笔,一笔一划的写着公文,不时的拿过算盘拨弄几下。过了好一会,书吏赵素走了出去,笑道:“程公,魏霸走了。”
“丞相啊,可不是简朴的人物。他的手腕……嘿嘿,又岂止是对我益州人狠辣,对荆襄人也不肯假以颜sè呢,廖立已经被废了,李严也分开了永安,看似重用,实际是猛虎离山,只是他本身尚未得知罢了。至于益州人,你看看朝中那几位,有几个手里有实权的?就连杨季休也不过如是,你们还想出头?”
魏延眉头一挑,笑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马谡的兄长马良当年和丞相就是莫逆之交,亲如兄弟。马良为国捐躯,丞相善待马谡,那是该当的,何况马谡不但出身襄阳马家,名誉甚高,并且有真才实学,远非那些小吏可比。丞相倚重他,也就更天然了。但是,要说丞相会让他独领一军,则底子不成能。马谡才器过人不假,可他向来没有领过兵,跟在丞相前面参参军事,那自是无妨,如何能够俄然间让他独领一军?正如你所说,丞相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做出这么莽撞的事的。”
“老先生谦善了。”魏霸道:“还请老先生指教。”
魏延点点头,回身刚要走。魏霸俄然想到了傅兴说过的事,赶紧追上去说道:“阿爹,丞相大抵甚么时候出兵?时候拖得久了,只怕曹魏会有所防备,到时候风险更大。”
程安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