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弓足便笑了一笑,白了他一眼:“老鼠上秤盘――自站(赞)自称,羞也不羞?却叫我哪一个眼睛看得上!你不是有内心话吗?这便说了吧!”
“哇”的一声,潘弓足终究痛哭失声。
潘弓足只哭得气竭神疲,一时哽咽着道:“夫君……你不是小人……我听你话……是我女人家见地短……认错了西门大官人……夫君……你恕我吧……”这恰是:
武大郎只感觉心头一阵跳荡,仓猝闭着眼摇了点头,考虑了一下,这才展开眼睛正色道:“大嫂,我这话说出来,你却莫要愤怒!”
王婆一听,便满口“阿弥陀佛”不断,向着潘弓足谢了又谢,口口声声道:“若得了两位星主加持的功德炊饼,老身故了也得好去处。”千恩万谢的,把武大郎和潘弓足送回隔壁去了。
一看之下,却不由得一怔,只见武大郎面色慎重,兀自接着道:“……不过,我内心这件事,我感觉是个当紧的,大嫂还是听一听吧!”
武大郎站了起来,俄然在潘弓足面前跪下:“弓足!不管此生来世,我皆愿为你粉身碎骨!但是――若依你战略,再去摸索西门仙兄,倒是千万不能!我武大郎是三寸丁谷树皮不假,但我的知己,不容我再做这等事!不然,我武大郎岂不是成了含混的小人?或许你要说我就是个小人,但我武大郎的心,却还是颗热的!”
武大郎一听之下,便飞红了脸,只道:“王乳母不要作耍我了!本日情面上却不过,谁知便吃多了酒,甚是不该。让大嫂操心不说,更叨扰了乳母,罪恶罪恶!”
“再厥后,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内心宠着你,敬着你,你要如何,便如何吧!但是明天,我们等李知县、贺提刑他们时,西门仙兄在他的书房中给我点破一事――当时我抱怨我生得矮,西门仙兄却说,当年他和地厨星贬入凡尘时,同业者有一裁衣仙女,因小故亦被罚落人间,更要变侏儒之身,当时地厨星便起了顾恤之心,就对那转生的星官说道,一个女孩子变了侏儒之身,却让她此生如何做人?就让我以身相替吧!弓足,你可记得,那裁衣仙女是谁?”
却说武大郎挑着水桶想要回家,风一吹,醉意涌起,却一头撞进了间壁王婆的茶坊里,乱叫“大嫂开门”不已。
潘弓足正喜孜孜地临着新买的铜镜照影,看着耳边两个晶莹的玉坠子在乌发蝉鬓间荡来荡去,心中只对劲到十二万分。正在兴头上时,却听到武大郎要拉她说话,便可贵地撒娇道:“有甚么话,留到明天再说不好吗?你来看,这两个坠子,是不是很衬我的脸?”
“就在这时候,西门仙兄地府还魂了!他跑来跟我说,他和我是宿世的仙友,当他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就象看到了我兄弟武松的那双眼睛一样――没有耻笑,没有鄙薄,没有嘲弄――乃至他眼睛里的那种真情实意,比我兄弟还要多很多!”
“咦?”潘弓足不由得收起本身的嘻笑,当真了起来。
叹了口气,武大郎接着道:“只因为我长得矮,以是四方的人都以下眼看我!只要我那兄弟的眼睛里,还是拿我当人看,而不是看一条狗。但是,厥后我兄弟跟人练了拳,习了武,几年后火气一盛,一拳打晕沉了人,今后逃脱在江湖上,只留下我一小我,在清河县里受万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