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本日喜从天降,西门庆本身奉上门儿来了,雷横这一喜实是非同小可。不管如何,也得将西门大官人请回到家里去,让老娘亲眼看看这位转世天星,若能就近从大官人手里请回一个功德炊饼,那更是上上大吉了。
雷横欢乐得咧开了一张大嘴,再也合不拢来,只是“嘿嘿”傻笑——明天以后,老娘却不会再骂本身这个做儿子的没用了吧?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鄙人在城中传闻了,那唐牛儿倒是个有义气的,在县衙前,若不是他拔刀互助,从那阎婆手里把公明哥哥打夺了去,只怕公明哥哥,现在已经身入樊笼多时了!现在公明哥哥脱了险,却把那唐牛儿陷在了牢里,我们若不救他出来,岂不是要吃江湖上豪杰们嘲笑,说公明哥哥是过河拆桥、临难卖友的伪君子吗?”
西门庆一拍桌子:“唉!宋太公白叟家想必是珍惜儿子过甚,情急之下,乱出昏招了!拿唐牛儿顶罪,此事如何做得?固然那人只是个卖糟腌的小人,但他为公明哥哥的一片火滚滚的心,倒是个真的!本日陷了那唐牛儿不打紧,让公明哥哥过后晓得了,却叫他如何做人?以公明哥哥那般义气深重的性子,这不是逼他他杀以谢天下吗?”
朱仝和雷横都瞪大了眼睛:“哦?却不知是甚么事,竟然如此当紧,能干系到宋江哥哥的一世英名?”
朱仝一向在中间听着西门庆的话,只是深思不语,此时终究开口道:“西门大官人之言,我细细想来,倒是越想越有事理,这唐牛儿干系到宋江哥哥的名誉,倒是不能随便措置的。”
西门庆蹙眉道:“公明哥哥一案中,可牵涉到一小我,叫做唐牛儿的?”
西门庆听雷横话说得如此断交,心下倒犯了嘀咕:“这插翅虎本日亦只不过初见,却为何对我如此掏心掏肺?”但见朱仝双目紧盯着本身等候下文,一时候也来不及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多加思考,便一抱拳正色道:“鄙人本日冒昧来访,是为了宋江宋公明哥哥之事而来的。”
雷横苦笑道:“知县相公身边的那些书办师爷,吃了宋家的钱,手脚麻溜非常,早已把这桩案子栽到唐牛儿身上,现在连呈奉上宪的文书都盖好印了,只等缓过这两天,就要上送。这个却如何是好?”
西门庆仓猝摆手:“鄙人那里有这等福分,能够得见公明哥哥的尊容?鄙人这一次慕名而来郓城,本来就是想劈面拜见大名鼎鼎的及时雨的,谁知一进城就传闻他杀了个泼烟花,逃脱在江湖上,唉!我却恁的无福,进了庙门,都看不到个佛的真容!”难过着,“呱”的灌了本身一碗。
“有有有!”雷横连连点头,“是有这么一个帮闲的闲汉,传闻那厮是个卖糟腌的,现在正关在县牢里。”
因为这事儿,雷横没少被老娘数落,挨数落倒也罢了,但看着老娘心愿难偿闷闷不乐的模样,身为孝子的雷横实在是心中难受。
朱仝雷横对望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重新向西门庆深深见礼,西门庆仓猝以礼相还。
一句话只说得朱仝和雷横都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大瞪着眼睛面面相觑起来。
西门庆把桌子悄悄一击:“公明哥哥固然安然无恙地脱身了,但这郓城县里,却留下了一桩天大的后患,干系到公明哥哥的一世英名,鄙人听了心急如焚,不来找二位豪杰都头筹议,又去找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