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弓足截道:“你此人,如何说话?叔叔这般豪杰,怎能骑驴子?岂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潘弓足便叉手上前万福道:“公然是哥哥不凡,弟弟豪杰。叔叔回礼!”
武松笑道:“若不舍近求远,怎能打得景阳岗上大虫?哥哥却不知,这此中有个原故。”
武松点头:“恰是!前些日子兄弟得了讯息,说被兄弟打了的那家伙却未曾死,救得活了,是以便想要回籍来寻哥哥。不想却患上了虐疾,走不得远路。这也恰是天缘,若非如此,怎能见得公明哥哥?”
武松忙道:“哥哥快扶嫂嫂坐!”说着,推金山倒玉柱普通,纳头便拜。潘弓足急上前扶住武松道:“叔叔,折杀奴家了!”武松朗声道:“父母见背以后,自当是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嫂嫂受之无妨!”
武松点头道:“徒弟统统安好,并且在汤阴县永和乡又收了个门徒,我这个小师弟姓岳名飞,字鹏举,固然年仅八岁,倒是好一个学武的美质良材,将来成绩必在我之上!”
潘弓足心道:“这个二叔从小由哥哥养大,对大郎亲之,近之,爱之,皆出乎本性,自是不敷为奇。我这个嫂嫂对他却无半点儿恩德,以他打虎豪杰之荣,阳谷县都头之身,却仍然向我大礼参拜,可见这份诚恳,实是竭诚!”
武松扬眉道:“兄弟能有明天,多亏了公明哥哥的指导!”
却听背后有人笑道:“这个我却不信,叔叔连猛虎都打了,另有甚么豪杰豪杰,能强过打虎豪杰的?”
武大郎点头道:“这却不然。如果头些年,兄弟你年青气盛,处世不明,即使拴在哥哥身边,哥哥也还是放心你不下;但现在,你已经历练出来了,便是走到天涯天涯,哥哥我也放心,何况阳谷县同清河县也不甚远,明日哥哥去集上买匹驴子,给兄弟做脚力……”
武大郎听了便念佛道:“阿弥陀佛!公然是救人磨难的及时雨!哥哥我心上也感念他不尽!”
武大郎面有忧色:“兄弟的虐疾,可好了吗?”
武大郎苦笑道:“咱大宋缺马,便是拿着现银钱,一匹驮得起我兄弟的好马,也没处买去……”
武松笑道:“当日兄弟虐疾发作,当不得那冷,是以撮了一火锨炭火,在廊下烤着,成果公明哥哥一步过来,踏在火锨柄上,那火锨里炭火,都向兄弟脸上泼过来,吃了这一吓,惊出一身盗汗,那虐疾就这么好了!”
武大郎仓猝摇手道:“大嫂快休如此说!若非西门仙兄看觑得好,哪儿有我武植的明天?”
挂剑豪杰数季子,赠马豪杰看西门。却不知来人是谁?且听下回分化。
武大郎带着武松进了家门,紫石街上的左邻右舍们也都散了,谁也没有重视到,街边的拐角处,有几双恶毒的眼睛正看着武松高大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
武大郎拭泪欣喜道:“兄弟,你长大了,再不是畴前阿谁只晓得舞拳弄棒,打抱不平的憨小厮了!”
只是淡淡的几句话,便听得武大郎心上发酸,目中堕泪,只是哽咽道:“兄弟,你倒是刻苦了!”
武大郎早已迫不及待地问道:“兄弟,分开这些年,你却到那里去了?”
三人干了,武松便叹道:“只可惜小弟当今在阳谷县做了都头,隔着二百里路,却不得和哥哥常常相聚。”
潘弓足笑道:“你哥哥固然模样不俊,却也是个转世的天星,一朝得志,又能差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