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史顺势站起,恭声道:“鄙人正在静室中踏罡步斗,俄然心中一动,正从窗中看到星主大官人的背影来临了鄙人的舍间,是以这才孔殷赶来。莫不是三清祖师有灵,是以才感化星主前来相会吗?”
三月乙亥日,又有诏招蔡京到阙,朝见,引对,拜数特依元丰中文彦博旧例,许还是服玉带,遇六三日趁赴起居,在大班退,亲王后入,一时恩宠有加。
蔡京俄然觉悟——“壬辰之年”,就是本年;“龙兔亥子”,兔指的是仲春卯月,子说的是戊子日,龙指的是三月辰月,亥说的是乙亥日;而那“楚国重游,京师赐第”两句吉言,现在都已经应验了!
“星主大官人,我家仆人明天一早儿还说要让我去府上拜请,说有要事相商。现正筹办礼品之时,星主大官人却已经来临,若非未卜先知,怎能如此神机奇谋?星主大官人快请进!快请进!”宋桑把腰弯得象一张弓一样,几近让人感觉没有直起来的时候,西门庆看着,倒替他过于劳损的腰肌担忧,恨不得送他一张膏药贴一贴。
宋乔年道:“星主大官人过谦了!”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手札匣子里捧出一封手札,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宋乔年连连点头:“太师老爷在信中提到星主大官人时,都对星主大官人赞不断口,恨不得切身前来清河拜见,看封信却又怎的?说甚么轻渎不轻渎了?”
若非智士施策画,怎教莽汉出樊笼?却不知西门庆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化。
是以,西门庆一找一个准,他前脚请人通报,后脚宋御史的亲信人宋桑僦连滚带爬地驱逐了出来,到了西门庆身前,先是一个长揖,那额头几近碰到了空中。
这宋乔年自西门庆给他禳星以后,顺从着星主大人潜龙勿用的叮咛,一向低调,除了给本身的恩相蔡京写写信和派人去西门庆那边走动走动以外,竟是循规蹈矩,除了公事,等闲连行辕都不踏出一步。
宋御史大喜道:“此处不是发言之所,请星主大官人移驾往鄙人书房一行。”
西门庆笑道:“白叟家?我很老吗?”
宋桑“哎哟”一声:“星主大官人恕罪!您是玉树临风,风华正茂,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因而西门庆将函件双手递回,说出一番话来。这恰是:
西门庆便“哦”了一声:“怪不得我在家中,俄然触绪有感,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下,就此前来与宋公相见,本来倒是宋公诚打动天,得了三清祖师庇佑之故。”
二人来到书房,便有那贴身的仆人来请宋御史换身见客的衣服,宋御史瞪眼道:“星主大官人在此,世上哪儿有比这身道服,更能显我待客之诚意的?你这打脸的主子,速速给我退下!”
谁知到了本年仲春戊子朔,天子诏下:“太子太师致仕蔡京,两居上宰,辅政八年,首建继述,勤奋百为,降秩居外,洊历岁时。况元丰侍从被遇神考者,今则无几,而又累经恩霈,理宜优良。可特复太师,仍为楚国公,赐第京师。”
事发俄然,西门庆连吃惊的工夫都没有,正筹办跳起来迎敌,那宋御史早丢开长剑,扑倒在地,纳头便拜:“不晓得星主大官人来临,未能远迎,极刑极刑!”
定睛看时,本来启事是客岁十月间,宋乔年得了西门庆“壬辰之年,龙兔亥子。楚国重游,京师赐第”的谶语后,百思不得其解,是以写了一封长信,将西门庆四句谶语附在厥后,连夜奉上东京开封府,请蔡京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