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已起了要投效张君武之心机,房玄龄也就没再有甚保存,这便将心中早已谋定的平乱策细细隧道了出来,所言所述触及到了军、政、交际等方方面面,虽都只是框架,可却不乏振聋发聩之力量,一代谋士之形象仿佛。
一听房乔之名,张君武顿觉耳熟,只是一时候却又想不起究竟是何方崇高,微楞了一下以后,缓慢地翻了翻怪梦里所得的信息,这才猛醒了过来,顿时为之大喜过望,哈哈大笑着便往帐内行了去。
张君武这等谦虚请教的态度一出,房玄龄对张君武的印象立马又好上了几分,可也没急着道出心中的雄图,而是先客气了一句,待得见张君武摆手表示以后,这才接着往下分辩道:“大将军停驻在此,莫非是在等着阴世师先行脱手么?”
张君武的态度一向非常客气,但并未华侈唇舌去扯那些个无甚营养的酬酢之废话,待得众亲卫们尽皆退下以后,便即面色一正,拱手一礼,开门见山地便出言就教道。
张君武的追击之令虽是下得非常果断,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程、赵二将一起追杀至韩城时,李家父子早已躲进了城中,不但稳住了城防,更趁夜策动了一次偷袭,程、赵二将不备之下,只能落得个惨败而归之了局,反击的一万马队终究只返来了七千余骑,一起所抓的战俘三万余众又被李家军给救了归去,对此,张君武虽是非常恼火,可也未曾对程、赵二人加以重处,仅仅只是各降了一级、罚半年之俸禄了事。
面对着张君武的再三固请,房玄龄也就没再矫情,俯身也是一拜,口称主公,算是肯定了两人间君臣之干系。
房玄龄先前虽已瞧见了张君武的行近,只是见其一身的便装,并未曾在乎罢了,却千万没想到这便装青年竟然就是威震天下的左武卫大将军张君武,顿时便被吓了一大跳,赶快躬身行礼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