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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南梁之事便先议到此处,现在李密既已大败宇文明及,又告急回师偃师,必是自发得后患已平,欲与王世充决死一战,以定东都之归属,卿等且就此事议上一议好了,朕听着呢。”
“克明此言说到点子上了,萧铣不过戋戋一县尉罢了,靠着所谓西梁先人之名头,幸运登了大位,位份比之赤眉军中的刘盆子当然强些,却也强不到哪去,若不设法削藩,毕竟是一傀儡耳,以此獠之枭雄本质,又岂肯安于近况,此番着令董景珍、张绣等人前来送命不过只是个开端罢了,后续必另有手腕,不将雷世猛、杨道生等拥立其之功臣尽除,此獠怕是决然不会善罢甘休,以江南之富庶,若真成铁板一块,于我帝国一统天下之大局而论,实有大倒霉,朕又岂能轻遂了萧铣老儿借刀杀人之意!”
固然有些惊奇于众臣工们的反应,可张君武也就只是一愣神便想明白了是如何回事,此无他,在家天下的年代,鼎祚的传承向来都是最要紧的大事,一个尚无后代的君主哪怕再贤明,也不能令群臣们感到放心,一念及此,张君武也就豁然了去,笑呵呵地任由诸般臣工们闹腾个够,末端方才一压手,笑容满面地将其他几条好动静一一道了出来。
萧怀静所言乃是帝国之常例,虽无明文规定,可从齐郡军时起,便一向履行至今,谁也不能说出有甚不对之处,自不会在此时站出来跟萧怀静唱反调,但是张君武明显别有设法,虽未曾对萧怀静之言加以置评,可王顾摆布而言他的姿势一出,诸般臣工们的心机立马就活泛了起来,只是在未明圣意之前,却也无人敢在此际胡乱言事的,一时候,大殿里竟是诡异地温馨了下来。
“嗯,众爱卿对此可另有甚旁的定见否?”
在几名宰辅都已前后出面言事的环境下,萧瑀明显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不,张君武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抢先站了出来,滚滚不断地阐发了一番。
固然即位不过半年余,可对于如何把控朝议过程,张君武明显已相称之熟稔,挥手间,自傲之情溢于言表。
“陛下圣明!”
“陛下,老臣觉得王大人此议不当,我帝国虽是连战连胜,攻无不克,然,连番大战下来,军心士气已疲,国库未充,于来岁夏收前,实不宜再大动兵戈。”
“陛下洪福齐天,我帝国必大兴无疑!”
听得张君武有令,陪侍在前墀一旁的赵登高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拖延,紧着应诺之余,手捧着本黄绢蒙面之奏本,大步行到了前墀的前端,一抖手,将折子摊了开来,略一清嗓子,大声宣道:“臣右武卫大将军秦琼启奏陛下……”
兵戈打的但是后勤,别看帝国总兵力已多达六十余万之众,可就目下国库之空虚,真能动员起来投入战事的实在并未几,真如果穷兵黩武,只怕没等扫平诸敌,自是就因财务极度困难而堕入体味体状况当中,对此,张君武自是有着复苏之熟谙的,自不成能犯那等初级之弊端。
“微臣遵旨!”
“陛下,微臣观此番南梁之用兵颇多蹊跷之处,一肇端,或许有着兼并我南阳之心机,可自程咬金部赶至邓州后,敌战机实在已失,却又拖延不退,其中启究竟耐人寻味,微臣细思了去,或许萧铣此举有着借我帝国之手削藩之嫌,若真如此,于诸战俘之措置上,应是可做些文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