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王诚高兴若此,张君武眉头立马便是一扬,笑着打趣了其一句道。
张士贵要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哪敢真跟张君武相对而坐,惶恐不安地便要出言推让。
“张将军,请!”
“回陛下的话,依微臣看来,如果战事能拖到年底,则王世充必败,如果月内展开,则李密恐有大难,此无他,李密所部虽看似兵强马壮,又携大胜宇文明及之余威,实则已是疲兵,粮秣虽足,然辎重却已耗尽,急战不堪之下,必致全面溃败无疑!”
这一听是王诚去而复返,张士贵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也自无甚踌躇,交代了一句,便即大步向院门处赶了去。
一听张君武此问,张士贵的神采立马便凝重了起来,一时候还真不敢随便妄言的。
满朝文武中,能将战局看得如此通透的,除了夙来不肯多言的李靖以外,也就只要面前这个张士贵了的,能得此等文武全才之大将,张君武自是有来由欢畅上一回的。
旁人都在忙,张君武天然也没法闲着,哪怕本日恰逢旬假,除了轮值的朝臣以外,满朝文武都放了假,可张君武却还是没法得闲,一大夙起,就在御书房里忙着批折子,这一批就批到了天将中午,正筹算着人去传膳呢,却见赵登高仓促从外而来,谨慎翼翼地凑到张君武的身边,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张君武笑了笑,握着张士贵的胳膊,非常温暖地将其按坐在了几子前,而火线才转到了几子背面,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长跪地坐了下来。
“宣罢。”
“王大人请坐,来人,上茶!”
“哦?走,看看去。”
这一见张君武表情较着不错,王诚顿时便乐了,笑容满面隧道了然来意,言语间较着透着股邀功之意味。
见得张士贵大要上虽是踌躇不决,可眼神里较着透着股早有判定之神采,张君武这便笑着鼓励了其一句道。
“诺!”
赵登高紧着应了一声,仓促便退出了御书房,不旋踵,便又陪着一身整齐朝服的王诚从屏风处转了出来。
“这……”
“末将见过王大人!”
“张将军客气了,此处不便,且内里叙话可好?”
听得是王诚前来求见,张君武也自没如何在乎,头也不抬地便叮咛了一声。
张士贵抵京以后,出面欢迎以及安排入住的都是王诚,彼其间相处虽短,可张士贵却晓得此人乃是天子近臣,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怠慢,一行出了府门,紧着便抢上了前去,非常恭谨地见了礼。
“张将军不必多礼了,来,陪朕坐着叙话便好。”
陪着王诚进了二门厅堂以后,张士贵非常殷勤地便将王诚往上位让了去。
“启奏陛下,王相在宫门处求见。”
“微臣不敢,微臣……”
“啊……微臣叩见陛下!”
不等张士贵大礼行毕,张君武已是一伸手,抬住了张士贵的胳膊,笑着发起了一句道。
“张将军莫要严峻,朕本日之以是便服前来,便是有要事要与爱卿相商的,来,且坐下说好了。”
“谢陛下赐座。”
玄月初九,李密任命徐世勣为河北道兵马大总管,统领黄河以北诸军,并留镇黎阳仓,自率主力雄师三十二万渡河赶往偃师,同日,孟武在南召留下五千守军以后,率主力两万雄师一起南下,赶往樊城,与此同时,汝州都督孙彪所部也派出一万雄师向樊城进发,全部中原地区到处都是急行军之军伍,各方探子顿时全都忙昏了头,每日里都有无数真假难辨的动静传到了各方权势领袖的案牍上,整一个的兵荒马乱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