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认出了张君武便是当初与其苦战过的那员隋将,但是程咬金却并不筹算接话,但见其一声冷哼,已是就此别过了头去。
一听张君武这么道号令,已然升任中军官的张恒可就有些稳不住神了,张嘴便要进谏上一番,只是见得张君武冷酷的眼神扫了过来,倒是不敢再多言罗唣,赶快躬身应了诺,领着帐中诸般人等全都退了出去。
“末将忸捏。”
“放开老子,要杀要剐随便,休得欺侮人!”
张君武一声令下,自有帐前亲卫轰然应诺而去,未几会便见两名身材魁伟的兵士强行拖拽着被五花大绑着的程咬金行进了大帐,断喝声暴响中,两名流兵齐齐飞起一脚,踢向了程咬金的腿弯,这就要强即将其摁跪于地。
张君武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程咬金一番以后,也没硬要其跪下,反倒是笑着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下了令。
张须陀活着时,对各路叛逆兵向来都是殛毙无算,凡是落到齐郡军手中的反贼,就没一个有好了局的,凶暴之名可谓是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因为此,程咬金本已是抱着必死之心了的,却未曾想张君武这话里竟然明显白白地透着股反意,不由地便愣在了当场。
固然脚弯吃疼不已,可程咬金倒是死撑着不跪,一边冒死地挣扎着,一边厉声喝骂着,浑然就是一派视死如归之模样。
“萧大人明鉴,末将觉得缉获造册封存确是该当,只是统统俘虏一概处决却似有不当,窃觉得当须得先行鉴别,罪大恶极者固是该杀,然,被胁裹者,应给其改过改过之机遇,如果一体皆杀,却恐乱贼每战皆搏命不降,于我军平叛实有大倒霉焉。”
“说得好,然,天下人何辜哉?竟遭此乱世,程将军既是大好男儿,胡不为平天下而尽一分力。”
世人尽皆退下以后,张君武也没绕甚弯子,直截了本地便表白了要招揽程咬金之意。
张君武一挥手,表示卖力押送的两名流兵退到一旁,而后笑着朝程咬金一拱手,非常温暖地号召了一声。
“裴将军过誉了,此战能胜,上有赖陛下洪福齐天,下依仗全军将士用命,末将实不敢贪天功为己功。”
张君武的言语倒是说得客气,可惜程咬金却并不承情,毫不客气地便回绝了张君武的美意。
“哈哈……好,张某能得将军互助,真有若刘备得子龙焉,若繁华,定不相忘!”
“呼……将军如此弘愿,程某叹服,旁的没有,就一把力量外加一腔热血,且献与君用也就是了。”
“程将军,你我但是又见面了。”
一听萧怀静这般说法,再一看裴仁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张君武又如何不知本身是被裴仁基给狠坑了一把——高傲业九年杨玄感造反以来,大隋的军政已处在混乱当中,各地驻军平乱之功常常不得正视,兵士有功也不被记录夸奖,军伍士气委靡,各军将领为鼓励士气故,常常有所缉获,皆不造册,而是暗里分赏将士们,此本已属心照不宣之常例,偏生萧怀静食古不化,必然要按着朝廷条例办事,其与裴仁基之间之以是闹出偌大的冲突,本源便在此处,现在,裴仁基用心在萧怀静面前提缉获的事儿,摆明着就是要让张君武去跟萧怀静狠斗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