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尔等身为统军大将,遇敌竟自拖延不前,究竟是何用心?”
这一见萧怀静满脸的躁意,而裴仁基则是面色凝重非常,张君武心下不由地便是一动,已然猜到了蹊跷之地点,但却并未有涓滴的透露,而是用心作出一副骇怪莫名状地探听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裴将军明鉴,洛口仓乃天下粮仓之重,怕是不能不救,只是关前敌雄师压境,却也不能不守,末将愿搏命守关,裴将军尽管放心去救洛口仓便好。”
“哼,段大将军有令,我虎牢关全军反击,尔等岂可违令行事,若误了军机,休怪萧或人动本上参!”
这一见萧怀静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裴仁基心中虽火大不已,却也不好公开违背军令,可本内心倒是实在不肯去强攻洛口仓,但听其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便又将题目丢给了张君武。
萧怀静这么一发飙,裴、张二人立马便又噤了口,相互对视了一眼以后,便即老神在在地端坐着不动了。
萧怀静明显已是急红了眼,浑然不见了昔日里的严肃气度,唉声感喟之际,满满皆是心急如焚之慌乱。
眼瞅着两位统军大将又不吭气了,萧怀静当真气急,也不管合适分歧适,一拍面前的案牍,便已是火冒三丈地收回了威胁之言。
这一见裴、张二将在那儿相互推委个不休,萧怀静哪还看得过眼,怒不成遏地便喝骂了一嗓子。
“张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萧怀静等了半晌,见裴、张二人皆是眼观鼻鼻体贴肠沉默着,顿时便急红了眼,一顿脚,烦躁非常地便催逼了起来。
开啥打趣,兵戈打的就是后勤,没有粮秣辎重,别说扩大气力了,怕是连现有的根基盘都稳不住,张君武当然是不肯同意这等调拨打算的,一家伙就找到了郭、赵二人头上,扬言若不给足补给,那就到越王殿上面前评理去,弄得郭、赵二人尽皆为之头大不已,无法之下,也只得将足额的补给划拨给了齐郡军,如此,张君武倒是满载而归了,可其放肆霸道的名声也就在东都宦海上臭了大街。
“贤侄且本身看罢。”
“不当,不当,小子幼年,部下又新训未久,守城或许无碍,正面破敌却恐有所闪失啊,还是裴将军亲身率部前去方能稳妥啊。”
“嗯……贤侄之意如何?”
张君武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不,裴仁基话音方才刚落,张君武的头便已摇得跟拨浪鼓普通。
“好,就这么定了!”
杨侗发了话,民、兵二部自是不敢再迟延张君武的补给申请,当然了,两部人等从上到下,都没给张君武半点好神采看,态度卑劣不说,还没少指桑骂槐地冒着荤话,更假借着后勤吃紧的由头,只先批了齐郡军三个月的辎重补给,至于其他的么,说是等战事打响后再行弥补。
“竟然会是如许,东都那帮混账行子是何为吃的,这都三天了,才来文布告,贻误军机,当诛!”
俗话说得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辎重补给既已到了手,张君武也自没省着,好生跟部下将士们过了个肥年,而后,不等雪化,便开端了大练兵,这一练就是一个来月,正值乐此不疲之际,萧怀静俄然着人来唤了,待得张君武赶到了城守府,都尚将来得及施礼,就见萧怀静已是满脸烦躁地嚷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