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军所埋的地雷密度虽是不小,可数量到底是有限的,很快,能被踩到的地雷都已炸完了,三处现场皆是一派的狼籍,多量受伤的高句丽兵士满地打滚哀嚎,而无缺无损的兵士则大多是在瑟瑟颤栗,于惊魂不决间,华军已然完成了防备摆设,只听三面华军批示官几近同时断喝了一嗓子,爆豆般的枪声便即暴响成了一片,一排排枪弹在暗夜地拖曳出一道道的火线,猖獗地收割着茫然无措的高句丽将士们之性命。
“废料,该死的废料,滚,都给老夫滚!噗……”
“乞乞敏捷人呢?素荣安在?乙支遵德跑哪去了?嗯,说,尔等给本太守说啊!”
“找死,传令下去,步军阵列开仗拦击,炮兵抓紧时候调剂诸元,再接着给我轰,骑军临时不动!”
其合用不着姜成焕命令鸣金,稍灵醒些的兵士能逃的早就往回逃了,只可惜华军的枪林弹雨实在是过分麋集了些,真正能逃回城中的溃兵竟然已不到五千人,余者不是死了,便是在暗夜里逃得不知去处了,面对着那些惶恐已极的溃兵们,姜成焕当真惊怒已极,哪另有涓滴主将之风采,拽住一名偏将的胸甲,气急废弛地便吼怒个不休。
“全军突击,冲啊!”
中午正牌,就在第一师官兵们还在忙着清理疆场之际,孟明已率主力赶到了玄菟城下,一得知昨夜一战之大抵战果,也自顾不得休整,当机立断地便命令第一师当场休整,第一军第二,三师以及马队师分离两翼为鉴戒军队,第2、全军大肆进逼城下,筹办趁胜建议攻城战,这一见华军雄师队浩浩大荡向城下而来,正安闲城头鉴戒的高句丽轮值尖兵们顿时便全都慌了神,顷刻间,呼喝声、垂危的号角声便即狂响成了一片。
第一军第二师师长李高渺在征讨吐谷浑之战时,本是第二师的一名团长,按资格而论,并不比卢胜州差,可在战前军议上,却愣是没能争过卢胜州,错失了为雄师前锋的机遇,这会儿到了玄菟城,又没能打上主力,被派来打阻击,心下里不免火大得很,此际见得高如铭如此不知死活地向己方建议冲锋,本来就旺的心火顿时便更旺了几分,于命令之际,竟是大爆了回粗口。
“轰、轰、轰……”
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万五千反击的军队只返来了这么一点,姜成焕气怒攻心之下,喉头当即便是一甜,一大口血顿时便狂喷了出来,本就衰老的身躯哪经得起这等打击,整小我竟是就此摇摆着向地上栽了去,一见及此,身边的诸般人等顿时便是好一通的大乱……
彻夜的攻击行动干系严峻,身为主将姜成焕天然不敢掉以轻心,浑身披挂地在城头上观敌了阵,更有万余步骑在城中布阵待命,随时筹办杀进华军大营中,以完成最后的致命一击,只不过这明显是妄图罢了,早在爆炸声响起之际,固然看不清三里开外的详细之景象,可姜成焕本能地便发觉到了不对,只是那会儿爆炸声正烈,他纵使焦急也自没辙,好不轻易盼到了爆炸声消停下来,姜成焕赶快便嘶吼了一嗓子。
夏季的天亮得早,卯时过半,太阳虽尚未升起,可天气却已是大亮了,华军大营周边一派狼籍,数千具残破不全的尸身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与碎肉块,更有很多病笃的高句丽兵士在尸堆中哀嚎嗟叹着,饶是华军将士们大多都是百战老兵,可面对着这等可骇之场景,还是有很多将士哈腰干呕不已,就连卢胜州这个师长的神采也不是太都雅,于命令之际,脸皮竟是不由自主地抽搐着,明显忍得极其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