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杀!”
张君武的作战经历何其丰富,早就料定了执失思力要逃,自不会遂了其之意,但听张君武一声大吼之下,脚下一样一点马腹,缓慢地便纵马冲到了执失思力的身边,槊交左手,空着的右手只一抓,便已拽住了执失思力腰间的玉带,不等其回身挥刀,就见张君武单臂一用力,便已将执失思力生生拖离了马背,再用力一抖,当即便抖得执失思力头晕目炫不已,手脚一软,握着的弯刀当即便“当啷”一声落了地。
“想走?留下罢!”
“铛!”
眼瞅着程咬金死里逃生,这回可就轮到思希其咄火大了,紧着将去势已尽的长马槊一收,手臂连振间,接连攻出了数十枪,策马围着程咬金便是一通子好杀,直杀得程咬金盗汗狂淌不已,幸亏手疾眼快,见招拆招之下,倒也未曾中枪,只是一时候也自抽不手来反攻,愣是被思希其咄压着一通狂打,局面无疑被动已极,而此时,相向对冲的两支骑军已然狠恶地撞击在了一起,全部场面大乱不已,自是无人能帮得上程咬金的忙。
“捆了!”
“嗬哈!”
战到此时,执失思力已是完整丧失了再打将下去的勇气,顾不得吵嘴兀自淌血不已,惊呼了一声,脚下蓦地一踢马腹,便要往斜刺里逃将开去。
张君武本来就没筹算全歼这支突厥溃兵的,这一见敌军转向北面而逃,张君武自是懒得再去理睬,一声令下以后,中军处立马便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本来死追在突厥溃兵军身后的弓骑纷繁转向西面,分红两部,簇拥着中军主力一起向七十里外的朔州城奔驰而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程咬金如何被人围着痛揍,却说执失思力躲过了尉迟恭的袭杀以后,便即冲进了华军骑阵当中,仗着过人的技艺,倒也冲杀得威猛无俦,接连挑杀了十数名挡在道上的华军马队,正自不成一人间,却见张君武奔驰而来,一声大吼之下,手中的长马槊已是蓦地攻杀了出去。
固然没少听闻张君武神勇无敌,可在执失思力想来,那不过都是南蛮胡乱吹嘘出来的罢了,浑然当不得真,故而一见张君武冲杀而来,执失思力不但不慌,反倒是就此来了精力,这就筹算擒贼先擒王了,不但不躲,反倒是拼力地嘶吼了一嗓子,手中的长马槊蓦地挥击而出。
“铛!”
“来得好,给我下去!”
挡倒是挡住了,只是仓促间用不上力,程咬金本来就不稳的身形顿时便被震得倾斜到了一边,若不是眼疾手快地一拉马缰绳,只怕程咬金就要被人给干下了马去,顿时便令其出了一身的盗汗,这才发明军功仿佛不是那么好拿的。
“传令:不管逃敌,全军一起向朔州急行!”
固然两边都被震得个七晕八素地,可思希其咄的控马才气较着强过程咬金一筹,但见其腰腹只一用力,竟已靠着脚尖的点击,生生令座下的战马稳稳地落了地,趁着程咬金手忙脚乱之际,一声厉啸之下,手起一枪,笔挺地刺向了程咬金的小腹。
执失思力底子就没想到张君武的力量竟然会是如此之大,待得枪被荡开,这才惊觉不对,赶快侧身一让的同时,双手松开已然无用的长马槊,右手顺势在腰间一抹,便已将弯刀抽了出来,紧着便往胸前一横,再一推,总算是勉勉强强地挡住了张君武的刺击,只是经不得张君武力大,不幸执失思力先前跟尉迟恭对战之际便已有伤在身,再这么连接了张君武两枪以后,伤势终因而停止不住了,只感觉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已是憋不住地狂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