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陇右李氏乃是大师族,族人少说也有着数千之多,其中有才气者不在少数,但是在帝国任职的却自是很少的一部分,绝大多数李氏宗亲都在太原一方,李辅便是此中之一,说来还真就是李仲文的亲侄儿,往昔的情分也自不错,只是眼下各效其主,在这等敏感时分来访,较着别有用心,对此,李仲文心中自是稀有得很,但是踌躇了半晌以后,李仲文终究还是决定先见上一见再作计算。
李仲文乃文武双全之人,固然两道都不算顶尖,却也非等闲可比,只一听便知李辅所言虽有夸大的成分在内,然大抵上应是不假,心中自不免便有些着了慌,可又不肯就这么再度投向李唐,但见其重重地一哼,已是声色俱厉地喝问了一嗓子,听起来语气很冲,可实际上么,倒是较着透着股虚意。
当初李仲文之以是放了李世民一马,提及来不过只是一时心软罢了,还真就未曾动过再度回归李唐阵营之心机,现在竟被李辅拿此事出来威胁,当即便令李仲文气得个七窍生烟,忍不住便猛拍了下几子,气急废弛地骂了起来。
李辅并未因李仲文的暴笑而动气,但见其微微地摇了点头,一派悲天怜人状地便感慨了一句道。
“十九叔也莫要难堪,陛下说了,十九叔只消在齐王殿下雄师进抵祁县之际,暗中翻开城门便可,其他诸事自有齐王殿下会办了去,如此简朴的一件事便可换得最大之繁华,又何乐而不为哉。”
“禀将军,外头有一自称李辅的前来求见,说是您的侄儿。”
“哼!”
听得李仲文有令,前来禀事的亲卫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拖延,紧着应诺之余,仓促便退出了房去,未几会便又陪着一名身材微胖的三旬男人又从外转了返来,那一身布衣的男人恰是李辅,现在在李唐中任着通事舍人之职,官阶虽不甚高,可却颇得李渊之宠任。
李辅这等蹊跷之言一出,李仲文不由地便是一愣,紧接着便有若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普通,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就在李仲文自怨自艾不已之际,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中,一名亲卫已从屏风处转了出来,几个大步便抢到了几子前,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一听李辅这般说法,李仲文脸上的笑容顿时便僵住了,虽未曾开口发问,可冷哼之声里倒是不免透着几分的猜疑之意味。
李仲文又单独一人躲在了祁县的城守府里喝起了闷酒,只因他的表情非常不好,没旁的,雄师主力皆已东移太原,在李仲文看来,只消能随军出征,一场灭国大功便能唾手可得,可恰好就他李仲文奉旨留守祁县,半点军功都捞不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同僚们升官发财,这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么口恶气。
李仲文对李辅所言之诸般事件虽是信了几分,可到底不敢全信,再者,纵使李辅所言皆为真,李仲文也不信赖李唐还能有起死复生之能够,统统只因张君武的军略之能实在是太超卓了些,李仲文还从没见过张君武有失算之时,要他就这么弃明投暗,那又怎生能够,起码在走投无路之前,李仲文是没这等筹算的。
“嗯……为叔虽是城中主将,然军中事件却非为叔一人说了算,军中长史姚鼎、副将张堡皆是张君武之亲信,为叔也是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