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微臣也觉得须得将计就计,那张家小儿自恃兵强马壮,竟不据坚城而守,将大营扎在了桑园镇,自发得可兼顾虎牢关与荥阳城,殊不知此恰是其马脚之地点,若能善加操纵,定可灭此獠于桑园!”
“回陛下的话,微臣觉得劫营便不失为一手妙招。”
“陛下圣明!”
窦建德崛起之初便常干劫营的活动,其立名天下的大破薛世雄一役,靠的便是劫营,现在一听刘黑闼这般发起,眼神蓦地便亮了起来。
“夜袭么?嗯,卿且说说来由好了。”
“微臣遵旨!”
“陛下,请恕微臣直言,您如果直接去劫营,只怕去得便回不得了。”
“陛下贤明神武,当真一语中的也,只是窃觉得还须得安妥安排一二,方可确保此战无虞,当得……”
……
“哈哈……好,武安能虑及此,不愧当今之名将也,不瞒爱卿,朕之以是挑选在桑园御敌,便是要卖一马脚给窦建德,让其放心在此与朕对峙,故,荥阳不得不弃,如此,窦建德方敢起意跟朕对决,待敌兵疲以后,便是朕脱手清算此獠之时!”
听得张君武这般说法,张士贵这才明白敢情统统早在张君武的算计当中,于奖饰之际,佩服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
这一见窦建德懵懂若此,刘黑闼实在是无法得很,不得不将话挑了然来讲。
“嗯……哈哈……好,就依爱卿了!”
“嗯,那依武安(张士贵的字)看来,朕当如何应对方好?”
一听刘黑闼这般说法,窦建德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可思考了半晌以后,却又不免茫然了,愣是没能想到该如何个巧法,不得不沉吟着又将题目丢给了刘黑闼。
“报,禀高将军,敌营中未见有涓滴非常。”
这一听张士贵所言皆说到了点子上,张君武的神采虽安静还是,可眼神里却已满满皆是嘉许之色,但却还是未曾表态,而是笑着往下诘问了一句,言语间较着透着股考校之意味。
“陛下,末将觉得贼军新败,恐须得防敌夜袭。”
张士贵敢前来张君武处献策,天然是早将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的,这会儿听得张君武问起了根由,自不会有涓滴的慌乱,不紧不慢地便将心中之所想细细讲解了一番。
“劫营?嗯,倒是能够一试。”
子时正牌,夜已深沉,天阴得很,将雨未雨,云层非常丰富,星月无光,六合间一派的乌黑,桑园一带,也就只剩下华军大营里燃着的火把还在风中明灭不定地亮着,偌大的营地中,静悄悄地,除了偶尔传来的巡查之脚步声外,再无别的声响,统统的统统都显得是那么的平和,当然了,那不过只是表象罢了,这不,就在一支华军巡哨方才刚沿着大营左边的栅栏处走过,便有几名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蒲伏着摸到了营前不远处。
那几名黑衣蒙面人明显很谨慎,哪怕华军的巡查步队已然走远,也自未曾靠栅栏太近,而是借助着暗夜的保护,在营外悄无声气地游走着,足足闲逛了近两刻钟的时候,方才再次隐没在了暗夜当中,再也没了踪迹。
“黑子所言甚是,朕几乎就跌进了张家小儿的骗局当中,幸亏,幸亏啊,嘿,今,既已知张家小儿要坑人,如果能顺势推其一把,让其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