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末牌,夜已经很深了,苍茫无边的大草原上已是一派的死寂,唯有些不着名的小虫子还在不知倦怠地鸣唱着,金碧光辉的大帐中,几只决计安设在大帐角落里的小烛台上,牛角烛悄悄地燃着,将大帐衬着得如梦境普通昏黄,这统统都显得是那么的平和,独一不调和的便是躺在软塌上的处罗可汗——不知从何时起,处罗可汗的面庞便扭曲了起来,身子更是不时地侧转着,头脸上沁出的汗水始终没见个消停,毫无疑问,处罗可汗是在做着恶梦。
见得处罗可汗这般模样,执失思力自是不敢再劝,只能是无法地奖饰了一声,就此退到一旁去了……
……
“回陛下的话,华朝自恃武力刁悍,四下挞伐,乃至民不聊生,天怒人怨,我家国主岂能坐视,只是其国兵锋甚锐,我大夏实难及也,不得不临时与之媾和,以待机会,今,张家小儿利令智昏,为图一时之快,竟大违兵家之知识,分兵南下,马脚已露,若能有一支雄师袭其侧翼,必可势如破竹,我家国主虽故意为之,何如国中缺马,骑军远不及华朝范围之两成,实有力也,故,特遣微臣前来向陛下求援,若能得万匹战马为助,我家国主自当起雄师与张家小儿一决雌雄,为此,我家国主愿以金银珠宝并食盐觉得买卖之物,且,大事若定,当以山西一地敬献陛下。”
第四百零八章 脾气决定运气(一)
“本汗没有背盟,没有,没有!是你逼我的,是你,都是你!噗……”
侍寝妃子的尖叫声这么一响起,本来在帐外轮值的金帐狼骑们顿时便全都被轰动了,呼啦啦地便全都闯进了大帐当中,待得见处罗可汗吵嘴兀安闲喷血不已,统统人全都堕入了发急当中,狂呼乱嚷声就此响成了一片……
“可汗!”
“陛下明鉴,确有此事,只是其中倒是别有隐情在内。”
草原上产出未几,可要说马匹,那倒是决然不缺的,不说各大部落圈养的战马,野马群也自多得数不堪数,戋戋万匹战马罢了,对于突厥汗国来讲,底子不值一提,更别说还是买卖买卖,处罗可汗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他体贴的只是窦建德到底有没有掌控挫败张君武。
这一见处罗可汗没叫起不说,言语间也多了股阴阳怪气,齐善行可就有些拿捏不定了,没敢将话说死,仅仅只是含混地对付着。
“回陛下的话,若得战马为助,我家国主击溃张家小儿绝驳诘事也!”
听完了通译的转述以后,处罗可汗并未急着给出个答复,而是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感觉不管窦建德能不能赢,恶心一下张君武也是好的,一念及此,也就没再多游移,非常利落地准了齐善行之所请。
齐善行能成为大夏的首辅大臣,当然是因与窦建德私交甚笃之故,可说到底,也不是一无是处之人,起码在观言察色上的本事便不差,哪怕听不懂突厥语,可只一看处罗可汗的神采,便已猜到了处罗可汗心中之设法,忐忑之心顿时便因之大消,紧着便摆出了副公理使者之模样,慷慨激昂地扯了一大通。
“可汗……”
侍寝的妃子早已熟睡,帐外轮值的金帐狼骑也不成能进入帐中,自是无人能发觉到处罗可汗的不对之处,垂垂地,处罗可汗翻转的行动逐步狠恶了起来,终究,侍寝的妃子在迷含混糊中被撞醒了过来,这才发明处罗可汗一张脸鲜明已扭曲得不成模样了,当即便慌了神,赶快伸手取摇摆处罗可汗的身子,惶急不已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