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陛下,不好了,敖仓遇袭,海军都督许才栋战死,水寨被焚,我海军已全军尽墨。”
“一派胡言,我军自兵进曹州起,连战连捷,所过处,挡者无不披靡,戋戋虎牢关罢了,何足道哉,陛下,末将愿率部强攻,不破虎牢关,誓不出兵!”
“唔……不错,确是此理,凌爱卿既是如此说了,想来定有教我者,那就说说看好了,朕听着呢。”
窦建德这等刻薄之言一出,刘斌顿时便被吓坏了,哪敢再多言罗唣,也就只剩下连道不敢的份儿了。
酉时过半,天已傍晚,彩霞满天,轻风送爽,无疑恰是一天中最美之时分,但是张君武却并未去赏识那等美景,兀自盘坐在大幅沙盘前,手拽着一把小旌旗,冷静地推演着战局之能够演变,正自深思不已间,却见王诚仓促行进了房来,几个大步便抢到了张君武的身边,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窦建德内心头本来已是有些了些退意了的,可被董康买这等豪言一激,自不免又游移了起来,一时候还真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的。
“嗯,围魏救赵么?不错,朕看可行,传朕旨意,着……”
时价窦建德肝火中烧之际,帐内诸般臣工们尽皆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在此际胡乱进言,唯有齐善行倒是有些胆气,紧着便从旁闪了出来,满脸凝重之色地进谏了一句道。
王诚的军略程度普通得很,其所能作出的判定也就不免陋劣了些。
在有了破敌之思路的环境下,窦建德心中的阴霾已是尽去,又规复了往昔的从善如流,并未因凌敬打断了他的号令而起火,反倒是温言细语地出言请教了起来。
搞清楚了启事以后,窦建德不但没有豁然,反倒是更火大了几分,可也懒得再问将下去了,但见其恨恨地一顿脚,已是怒不成遏地吼怒了一嗓子,直吓得那名不利的报马连谢恩都顾不上,连滚带爬地便逃得没了踪迹。
窦建德此番出兵明面上是要救济王世充,可实在倒是打着囊括北方之心机,正因为此,他实在并不在乎王世充的死活,所想的只是要一口吃掉华军之主力罢了,现在见得诸将们纷繁请战,心机立马便活泛了起来,一挥手,便要就此下个定夺。
“陛下息怒,今我海军尽丧,粮道恐有受阻之虞,须得早作定夺方妥。”
这一见窦建德在那儿踌躇不决,刘黑闼明显看不过眼了,这便也从旁闪了出来,提出了改道进犯南阳的围魏救赵之战略。
“长葛不过只是虚晃一枪罢了,依朕看,奇袭嵩阳方才是真,呵,夏军中不凡智者么,很不错的构思,传朕旨意,着张善相死守长葛,不急着与敌战,另,密令嵩县县令水渺冉,若遇敌来袭,即弃城而走,不必抵当,再着孙遥所部于箕山中设伏,务必全歼敌进犯汝州之敌,不得有误!”
“陛下,金堤关发来了急件,请陛下过目。”
这一见窦建德暴怒如此,前来禀事的报马顿时便被吓得面如土色,自不敢稍有拖延,赶快一躬身,结结巴巴地将昨夜一战之颠末胪陈了一番。
夏军诸将也都是能征惯战之辈,固然谈不上军略超人,可根基的计谋战术才气还是有的,这会儿有了刘黑闼的点破,众将们顿时便全都来了精力,乱哄哄地便跟着拥戴了起来。
“应当不是,朕觉得贼军此举恐是筹算围魏救赵,攻我之必救,嘿,窦老儿这是困兽犹斗么,风趣。”